六

  「帝乃降觀,下逢伊摯。何條放致罰,而黎服大悅?筒狄在台,嚳何宜?玄鳥致貽,女何喜?」

  ◇    ◇    ◇

  火把劈啪,前一刻笙歌燕舞的帝丹朱臺,如今一片肅殺之息,梁蕖連側身走過都感呼吸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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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小國使節,均是例行祝賀,兄弟倆也無心細看。一時酒酣耳熱,壽宴的氣氛達至頂峰,少年瞥了純鈞似乎更蒼白的臉色一眼,壓低聲音道:

  「純鈞,你照我吩咐的做了麼?」純鈞「嗯」一聲,目光不和少年對上,只是深鎖著眉,好半晌才答道:「若按皇兄所述,刺客竟能在深宮內苑登堂入室,只怕行宮也……」

  少年點了點頭,抱臂思索起來:「恐怕就是看準了行宮,說是戒備森嚴,實則近衛只有京城一半不到,對手布局縝密,果然來頭不小。」純鈞沉吟道:

  「照皇兄的說法,那女子似乎無意行刺,真正的刺客另有其人。」少年目光一凜,默默揚起唇角,不自覺地舉爵湊口,溫熱辛辣的酒氣貫徹心脾:「無論如何,今晚對方必有動作,走著瞧罷!」正議論間,驀地大殿一靜,卻是李夔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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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對杜衡來說,這真是畢生最難忘的一日。

  以往身為太子身邊的小童,是連籍別也沒有的奚。像圍獵壽辰這樣的大事按例不得隨駕,少年於是替他安了京城的籍,給他他典事舍人的位置,雖然只是小小的官位,連九品也算不上,至少可以在行宮任事排班,繼而以奉主身分出入重大場合;

  行宮「帝丹朱臺」位於蓬萊山以東,距皇禁城只有二三十里之遙,馬行只需一日不到。柔王五年竣工,由於地傍森林,又不受高山阻擋,百年來除供做皇室舉行祈雨、納賓等重大儀式外,也是歷代君王夏日避暑的第一首選。龍翼上皇因壽辰恰巧落在盛夏,慶武十年開始禮部便將夏獵和壽宴並為一事,年長的皇子如紅王和滇王,參與這類圍獵便已不下十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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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倡曰:「有鳥自南兮,來集漢北。好姱佳麗兮,牉獨處此異域。既惸獨而不群兮,又無良媒在其側。道卓遠而日忘兮,願自申而不得。望北山而流涕兮,臨流水而太息。」

  ◇    ◇    ◇

  刑天不是第一次來到十四皇子府,但每回踏入這條冷僻的街道,仍是令他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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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父皇,您……您怎麼……怎麼會來這?」

  臨機應變、巧言令色本是少年拿手好戲。然而李夔的出現實在太過突然,只見老皇帝身上罩著趣青竹紋藍袍,外披靠色坎肩,腰上只繫了條白色穗帶,一派的家居休閒,半白的鬢略略收在腦後,連慣帶的長劍都沒攜著;只聽父親身後一聲輕咳,然後是成熟穩重的女聲:

  「太子殿下在此,妾身不便打擾,主上請保重龍體,早些安歇,妾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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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滇王在皇城的駐府位於皇宮之北,就在後宮重華門左近。

  雖然算不上宏偉,但是格局方正,形制大方,加上地處僻靜,兩側就是兵部議事堂,警衛森嚴,處處可聽兵鐵交擊,更顯得王府主人的武勳標炳。再往裡去,諾大的庭院一棵樹也不種,由於主人嫌樹佔空間兼之易滋蚊虐,才剛進駐府就粗暴地拔去滿園歷史悠久的老松。前庭因長期拿來操練,連草也不願久居,於是光禿如沙漠、貧脊似荒原的園林便成滇王府最特殊的景觀。

  「煩不煩哪,都過了五十九次生日了,還這麼大費周張?父皇也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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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鳳皇在笯兮,雞鶩翔舞。同糅玉石兮,一概而相量。夫惟黨人之鄙固兮,羌不知余之所藏。」

  ◇    ◇    ◇

  「藤黃兄,下次要進來,提早跟我說一聲就行,學旁人遞什麼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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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a Driver


  王子從公車上驚醒,驚恐地跳了起來。

  「完蛋了!我錯過的要下車的站了!」

  公車司機回過頭來,看著這位衣衫襤褸,頭上卻戴著金光閃閃的皇冠的王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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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完全不能──但大叔發現時為時已晚。活到二十五歲他常甩別的女人,但是那次真的是第一次被狠狠的甩了,本來分手也沒什麼,只是那女人大概發現他骨子裡是同性戀,那天講了很難聽的話,還把他形容的一無是處。

  結果就是他跑去喝了酒,以為這樣就可忘記一切,才發現酒根本是催化劑,越喝心情越亂。這時少年忽然來到在他的租屋,以天使之姿出現在他面前,溫柔地安慰他破碎的心。

  他滿心溫暖地回應他,擁抱他,不知道怎麼開始的兩個人就摟著接起吻,他醉得迷迷糊糊,那時是十二月天,天氣冷得要命,國三的昶裕長得既高大又強壯,暖暖的像床綿被,結果他就不知為什麼鑽了進去,他也盡責地用手溫暖他身體每一個部位。

  ……然後就這樣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眼角掛著淚痕,後面痛到不行,全身沒有力氣……更可怕的是就躺在他此生的天使懷裡,蜷縮得像隻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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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與壹系列番外PartVI 自作自受


  打開門,大叔步入暗成一團的房間。

  不得不說台北的物價實在很貴,連在內湖一間鳥不生蛋的小旅館租間小套房住個三天,就差不多要花掉他和那個人四分之一月的薪水總和,本來還想多住個幾天,至少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台北的親朋好友見面,但是看見吃喝拉撒總帳單後還是決定早點飛回他可愛的雲林。畢竟檢事官又不像法官大人有終生俸,存點老本也是必要的。

  他一向非常瞻遠,不像某人。今天爽過就不管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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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與壹系列番外 過了很久的端午番外


  小壹其實很會作菜。

  厚厚──笑了吧,你在笑了吧。就知道你會笑,大部分人聽見小壹會作菜,表情大概都跟聽見猴子會上樹差不多。特別是看見小壹綁上蕾絲邊小圍裙,一副沒事人樣的站在廚房裡燉紅蘿蔔時,大部分的訪客眼珠子都會直接滾出來。

  可是其實這是很好推理出來的。想想,和一個生活除了音樂還是只有音樂,手指除了拿來拉琴啥都不能幹的千金大小姐、以及一位整天捧著書,腦袋裡除了歌德就剩今天幾點睡的人型大貓住在一起,你能期望小壹指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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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法庭上的氣氛很尷尬。
  
  那個中聽的證人忽然破口大罵起來,把原本在睡覺的幾個法官也吵醒起來。謊言被孟夏戳穿,好像讓他老臉很拉不下來的樣子,他還對著孟夏大吼:
  
  「老子中聽?老子的耳朵好的很!你這個沒長毛的小鬼敢說我中聽?」直到法警上來攔阻他,他才幾乎是被半拖著離開了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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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恍惚惚地來到大學,上午的課是肌動學,本來是物治系二年級的必修科目,但是因為當年答應罩我的同學最後被我引領走了。所以我被當了。
  
  我為什麼會進物理治療系,這件事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想當初填志願時,我用落點分析非常慎重地填了前五十個志願,還考慮到我的興趣性向未來人生,想說應該可以上了,所以後面五十個就用擲筊決定,沒想到偏偏就讓我中了第五十一個聖筊決定的志願,這該說是神明的旨意還是神的惡作劇?
  
  我完全無心上課,教授在大講堂前解釋上肢關節的拮抗作用,我的腦海裡卻浮現昨天晚上,方教授凝視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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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失的吶喊

  

  我按了公寓的電鈴,門很快就開了。出來開門的,是個年約四五十歲的女性,穿著一身淨白的淡粉色襯衫,頭髮整整齊齊地挽在腦後,只有幾絲微不可見銀絲。臉色看起來很蒼白,沒有化妝的唇抿得緊緊的,鼻子上架著眼鏡。

  她從眼鏡後審慎地看了我一會,對我無聲地點了一下頭。

  「請進。」

  她開門讓我進來,看見我腳上穿的Nike運動鞋沾了泥灰,又扯過旁邊的踏腳墊,示意要我在上面踏一踏,又從旁邊拿了碎花拖鞋給我。

  「很不錯的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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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討厭,阿麟,看妳幹得好事!」

  「誰叫凰姊老是躲躲閃閃,這麼不乾脆。」

  吐舌一笑,李麟也知自己闖了小禍,背後靈奶娘早上前替李凰揭過紗氅,到內房拿了替換衣物來。皇朝女性貴族受懷仁關外影響,對於穿著也相對大膽,李凰裡頭只穿了件蓮紋出水淡紅抹胸,外披蔥綠紗肩,此時一經破壞,裡頭酥乳若隱若現。抬頭見少年兄弟倆目瞪口呆,早已免費觀賞姊妹鬩牆戲良久,純鈞將頭埋入兄長背後,從耳根到後頸一片通紅。少年擺擺手笑了:

  「請繼續,不用顧慮我們……純鈞看得很開心喔。」聽哥哥污蔑自己,純鈞忙抬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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