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知道上帝不容許他的子民繳納房租。
最後一根蠟燭在黑暗中耗盡。我艱難地試圖從幾百根白蠟燭的殘餘中,籌措出讓我得以再多一夜光明的神蹟。媽的,就剩最後一頁啊!我跟聖赫勒拿島教徒聯邦圖書館借來的小說就剩最後一頁啊--而該死的他偏偏又是篇推理小說,作者習慣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揭露真相。難道上帝真要我帶著真相無法大白的遺憾上床睡覺嗎?
我幾乎已經快忘記了,上一回正常的用水用電是什麼時候。那個該死的、吸血的、沒血沒淚的異教徒,只不過將應許之地分享給天國的住民,就以為自己可以房東之名獲取利益。我砰地一聲闔上我的小說,花了好大的毅力才說服自己不要以占星的方式占卜出兇手是誰,然後魚貫地摸向黑暗彼方的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