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赫勒拿島的牆壁


  我早該知道上帝不容許他的子民繳納房租。

  最後一根蠟燭在黑暗中耗盡。我艱難地試圖從幾百根白蠟燭的殘餘中,籌措出讓我得以再多一夜光明的神蹟。媽的,就剩最後一頁啊!我跟聖赫勒拿島教徒聯邦圖書館借來的小說就剩最後一頁啊--而該死的他偏偏又是篇推理小說,作者習慣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揭露真相。難道上帝真要我帶著真相無法大白的遺憾上床睡覺嗎?

  我幾乎已經快忘記了,上一回正常的用水用電是什麼時候。那個該死的、吸血的、沒血沒淚的異教徒,只不過將應許之地分享給天國的住民,就以為自己可以房東之名獲取利益。我砰地一聲闔上我的小說,花了好大的毅力才說服自己不要以占星的方式占卜出兇手是誰,然後魚貫地摸向黑暗彼方的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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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故事集 泡沫綠茶的危機




  「我一定是陷入了大危機當中!」

  我緊緊抓住梅子綠茶的胳臂,開口對他說。卻發覺我所喊出來的並不是聲音,而是一連串的泡沫,梅子綠茶用懷疑的眼光瞪著我,我著急地把那串泡沫吐完,每個泡沫上都寫著「危機」二字,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我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危機梅子綠茶,我和他就這樣被卡在泡沫中好一陣子,動彈不得。梅子綠茶嗆咳了兩下,他甩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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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 Pierrot



  「這是精神分裂者寫的作品。」
  「寫這首歌的人,多半是多重人格,要不然就是一大堆人寫的,你寫一段,我寫一段,到最後大家再和在一起湊和。」
  「有沒有搞錯啊?三四拍,四四拍,七四拍‧‧‧一首曲子哪能有這麼多拍號?怎麼唱啊?」
  「為什麼升A配降B?哪裡有這樣的和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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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追我啊

  「來追我啊!」

  「你追不到~~」

  「來追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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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就在同時,地窖的入口發出巨響,布滿斗室的白蠟燭竄高了燄,在半空中紛紛炸開,房間內煙塵瀰漫。四散的火花讓半蹲在我身下的瑪拉達驀地回首,憤怒地問:

  「是誰?是誰破了我的結界?那個動物靈明明不可能……」

  「動物靈不可能的話……我來怎麼樣?」

  是那個傲慢的聲音。我無力地抬頭,恰好看見牙炫目的金髮,在黑暗中宛如陽光。

  「你……你是什麼人?」

  出現了陌生的侵入者,瑪拉達顯得有些驚慌,她微動食指,錫萊文字捲著我的四肢,把我往地窖角落拖。我悶哼一聲,重重撞在石牆上,痛得筋骨發酸,瑪拉達則退到我身側:「紹彝,擋住那個人!」她指揮著。

  一直潛伏在角落的紹彝粗暴地甩去羌人老婦的屍身,朝空狂嘯一聲,似乎也嗅到入侵者的氣息,一腳踏在沉睡的女孩身側,石磚碎了一地,長滿尖刺的長尾也撲向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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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了,敢反抗我……敢反抗我,就是這種下場!我要的東西,從來沒有不到手過!妳再躲我啊!再躲啊!現在還不是躺在這裡,任我擺布?』

  我看著瑪拉達近乎瘋狂地玩弄漢族女子的下體,更令我驚訝的是,瑪拉達發出一聲酥麻的呻吟,半晌仰起頸子,熟悉的刺青竟像潮水般攀爬上她的肌膚。我張大了口,這情景我再熟悉不過,因為我旁觀母親做過很多次──那是奪取生核!瑪拉達將那個漢族女子的生核,藉由那樣的方式納為己有。我幾乎說不出話來。

  「那個漢人女子……就是我。」

  蔦兒放開了我,重新站直身軀,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忽然變得落寞。我急促地喘息著,那瞬間,我覺得蔦兒的氣息又變了,變得哀傷而緲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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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女孩帶到自己的客帳裡。她好像還沒從驚嚇中恢復過來,一個勁兒地瞪著前方,我把隨身攜帶的藥箱拿出來,替她擦傷的手臂擦藥,她才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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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她!一定是那個可惡的賤人!喔,天呀,造孽的漢族人……不,這位小哥,我不是在說你,我是在說那卑劣的靈魂!室薩神在上哪!」

  她忽然大叫著,五指緊捏著手中的貓毛。那隻貓吃痛,「喵嗚」一聲便鑽入木杆林中,在月色下淡化無蹤,瑪拉達繼續說:

  「一定是那個女覡下的詛咒,我可憐的悉麗啊,妳為何要蒙受這樣的侮辱?」

  「等等,您說的女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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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引領人 一

 


1

 

  「來,來聽我唱歌!」

  我走過斯里賓基的市集時,那個女孩扯著我的衣袖。她身上綴滿了室薩族特有的銀色流蘇,頭上是已然褪色的五彩編織冠,破爛的裙裝像蝶翼一般在風中伸展。那女孩笑著、跳著,舞動著,用赤裸而骯髒的足尖點著地面。而我竟覺得那樣的舞蹈很美,而她銀鈴般的嗓音亦同:

  「來,來,來聽我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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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 蒹葭
  
  谿邊默默地將最後一疊衣物放進木箱裡,直起身來舒了舒腰。
  
  雖然在這間光祿司的小舍裡生活了近十五年,谿邊發現自己還真沒多少家當。除了幾件換洗衣物,一本他從小翻爛的詩經,拿來纏腳纏槍頭的綁布,還有杜教頭送的幾個兒時玩物以後,可以說是身無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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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主子,這就是屬下之前說過的那個人。」

  他在冰涼的石地上跪倒,額角虔誠地貼著地面,一絲目光也不曾洩露。因為沒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自己即將接下來的工作,是不容許一絲好奇心的。即使知道風靡全大陸、皇朝有史以來最富戲劇性的主人就在眼前,也沒有例外。

  這裡跪著的不只他一人,後面跪著引見自己的人,是個身材魁梧的大叔。光祿司的教頭說他叫刑天,當今上皇直屬禁衛軍之首。

  而他的身邊,還跪著兩個和他一起進宮面聖的新晉侍衛,和他一樣惶恐地跪倒在地。剛才一路被挨次問過話,好容易才輪到他。

  「喔,就是這個人嗎?別把頭低著,抬起來讓我看看。」

  比想像中明亮的聲音,讓他略感驚訝。久跪的膝有些發疼,他告訴自己今後必須習慣,然後才把頭慢慢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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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後記吧


  又結束一篇連載,這次歷時兩個月,第一個感想是:「啊,又是一篇作品離我而去了。」心裡覺得很開心又有點遺憾,大概是每回寫完都會有的感覺吧。

  老實說這篇作品我是真的完全沒想到會發展成系列,看第一篇蝙蝠就知道,我完全是想寫個無厘頭又搞笑的故事而已,什麼鬼和動物的戀愛啊!(掀桌)

  後來是因為對John這個角色產生興趣,John的出現也完全是個隨興,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了,這啥芭樂名啊……(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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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奇地探頭,果然有個一身黑衣、身材纖細的女子站在陽台上,不時用手帕拭著眼淚,她的眼睛很漂亮,看著人的時候,像要勾走人魂魄一樣,嘴唇也很豐厚。我不禁有點入迷,卻發現有人捏了我手臂一把,我抗議地回過頭,火村卻靠過來說:

  「大偵探,專心一點辦案好不好?」

  「不過奇怪的是,我們逮捕了北村先生之後,問他為什麼要打電話給幸子小姐,是不是覺得良心不安。但他卻一臉驚訝地說,他並沒有打那通電話。」

  森下好像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小動作,逕自說明著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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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有衍生 Exchange


  事情發生在一個晴朗的冬日午後。

  到了一年的年尾,不管各行各業總是特別忙,火村忙著學校的年度論文總結算,我則是為了年初出版的事,和編輯幾乎天天見面,就連到了年關的最後一日,都還在稿紙上不停筆耕。

  由於去年忙到沒有時間放假,所以今年我說什麼都想穿上和服,到清水寺去參拜一下。加上朝井小夜子前輩也打電話來,問我要不要在跨年時一起喝個酒,還說把火村也一起帶去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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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

  照片上的母親看著鏡頭,搭著我的肩頭,難得笑的燦爛。我的老家在台東的一個小鄉村,人口很少,因為臨海的緣故,大部分的鄰居都是漁夫。我的父親是當時那間小學校的老師,我的外公,則是那間小學的學務委員,她們就這樣經由長輩的相親認識。這在當時的台灣,好像是十分普遍的事情。

  後來父親被調到台北的學校,事情就發生了。長大以後,我經常回想,爸爸和媽媽從來就不是合適的一對,爸爸是個進取、認真,對什麼事情都充滿野心的人。而媽媽退縮、膽小,印象中總是聽她在抱怨,卻不曾見她為別人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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