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長廊傳來腳步聲,在潮濕的石室裡激起反響。

  這裡是著名的大理獄,附屬於皇朝刑部大理寺管轄,也是俗稱的天牢。從興王年間開始,就專關一些朝廷欽犯,除了謀逆和大不敬等重罪,也收容一些具有貴族身分的犯人。整個天牢的外觀全用白色玉石所雕,可說是天下第一等的監獄。

  雖然專關皇親國戚,環境比一般地方寺衙好像許多。但畢竟是監獄,在這靖亂十年的冬天,地面還是冷得結起一層厚霜。火光映照下,石壁上隱約幾抹黑色暗斑,即使經過清洗,仍聞得到些許百年積累的血腥。

  獬角在一間燈火昏黃的牢房前停下腳步,從柵欄的間隙間望去。

  天牢的獄丞並沒有太過禮遇牢中人的身分,即使是當今上皇的親兄長,算得上第一等的貴族。牢房中的擺設十分樸素,一張木製的長椅、一方矮桌,旁邊是鋪著陳舊草蓆的石床。矮桌上的燭火忽明忽暗,是整間房裡微一的光芒。

  獄卒似乎事先被知會過,喚了一聲「大人」,便恭敬地垂手退到一旁。獬角緩緩步至燭火映照的範圍裡,看著石床上坐著的背影。

  他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看見這個背影,入眼只覺得陌生。幾縷白絲錯雜在男人披散的長髮間,他記得他的年齡並不大,至少還未過三十五,但或許是佝僂的身形,或是那副明顯削瘦的軀體,獬角覺得他看起來甚至比自己還長上幾歲了。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室友失憶了。

  雖然這聽起來很突兀,但室友真的是失憶了。

  原因跟為什麼穿越的原因一樣不是重點,總而言之Tempo有天醒來,赫然發現室友忘記了過去所有的事,包括他的過去,包括他們之間四年的大學記憶,包括李白白和Aさん。

  也包括他,Tempo。

  那天正好是畢業典禮前夕,大家都在忙著從宿舍搬出去。Tempo和李白白等人聚在一起討論該如何是好,他們決定一起幫助可憐的室友恢復記憶。

  李白白先上陣了。

  「你記得我是誰嗎?」李白白怯生生地問。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0) 人氣()

 

  「其實我是超人。」

  Tempo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室友說。

  大四國考前夕,整個圖書館充斥著唸書的準畢業生們。但Tempo卻嫌圖書館的椅子坐起來不舒服,因此堅持要在宿舍裡唸書。

  而對室友來講,在哪裡唸書都沒差,旁邊的人是誰比在哪裡唸書重要。

  「嗯,你是超人。」

  室友一邊幫改Tempo的刑訴模擬試題卷,一面點頭。

  「我真的是超人。」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 人氣()


  卓文莖掀開了營帳,在氈毯上看見了等待他已久的人。

  他並未感到驚訝,其實看到信的同時,他隱約便有預感,雖然不知道這預感自何而來,畢竟自他投向人皇的懷抱……陣營開始,幾乎沒和這個人說過什麼話。

  這青年總是很安靜,安靜地守在兄長的身側。戴著幾乎遮掩一切神情的面具。

  但令他多少有些意外的是,這時的他並沒有戴著面具。

  他是第一次看到他的面容,雖然之前就有聽過傳言,說人皇的弟弟和人皇是孿生子,兩人長得完全一模一樣。但實際看見他的面容,還是讓卓文莖不禁讚嘆了一聲,同樣的精緻俊美,同樣的充滿精靈獨有的靈蘊。

  唯一的遺憾是只有半面。青年把另外半邊臉隱藏在黑暗裡,但即使如此,以卓文莖的視力還是能清楚看出上頭的火痕。

  「真是漂亮……」卓文莖忍不住舐了一下唇,人皇完美無瑕的長相固然讓人食指大動,像這樣殘缺不全的美,不知怎地竟挑起他更深一層的悸動。光是想像那張臉毀掉時,這個人承受得是怎樣一種痛苦,卓文莖就不自覺地興奮起來。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終於見面了啊,赭大人。」

  黃沙捲過樂馬關外唯一的人類城池,瓊萊。

  雖說是唯一的人類城市,但在靖亂七年的今天,瓊萊依然是龍蛇雜處。比起大多只有人類、排外性甚強的其他人類城市,瓊萊四處可見吟遊的白艾達、打鐵的黑艾達,向路人殷殷解說教義的神領地灰羽,甚至還有拿著金刀,在市集間物色獸騎的沙漠精靈。

  位於東西方通衢的這個城市,到處彌漫著一股不同於皇朝的繽紛色彩。

  瓊萊的西邊仿造皇城,是樂馬關外最大的商業市集,每年夏季開市,在秋季才收市。來自各地的商品,包括熱門的獸騎、南山的瓜果、神領地傳來的樂器,甚至奧塞里斯盛產的香料、顏料,都是瓊萊商人引以為傲的商品之一。

  而許多旅人途經此地之際,也往往不忘停下腳步,在各個帳幕前駐足,玩賞這些琳瑯滿目的珍品。

  在這形形色色的旅人中,有一位旅人特別顯眼。倒非他的種族,男人是瓊萊以東常見的人類,穿著制式的華服,手上緊握著人類常見的三指寬柄男用軟劍,腰間尚繫著一把銀色大刀,正勒馬停在一張帳蓬前。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11/14新公告:

*露天賣場因剪刀上的蘑菇下單者眾,爾朵欲評估數量決定是否做少量加印,故預購期下單蘑菇的朋友,請耐心稍待,出貨會比較晚一點,非常謝謝各位讀者耐心的等候。

  裝置愛情封面〈低解析〉.jpg

文案:

槍蝦眼睛看不見,因為被胸骨上的殼蓋住了,
蝦虎魚的視力很好,槍蝦看不見蝦虎魚雙目所及的世界,
蝦虎魚就代替他的眼睛,為他守望海裡五花八門的一切。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


  Q揚起了唇角,顯然他對估狗太太的人格有不同的評價。他用滑鼠轉著郵局周圍的道路。

  「光是涼麵店和麵包店,可能還不足以成為關鍵,但這裡還有一則記事輔助我們:『我在附近的站牌搭了公車,趕去火車站和Tony會合。』」

  「涼麵店、很近的麵包店,以及附近的公車站牌……這三把鑰匙,套用到十二家郵局的大鎖上,能夠開啟的門只有一扇。」

  我聽著Q詩意的說法,他的手像魔法師一樣,拿著魔術棒,點向了其中一家郵局的連結,我屏住了呼吸。

  「後山埤站旁的港三郵局,離捷運站約十分鐘腳程,這就是小龔先生工作的地方。」

  我怔怔地看著Google街景地圖上的郵局,那是一間很小、小舊的郵局,外觀的白色瓷磚已經泛黃了,而就在郵局旁邊,孤零零地並列著一家「特製涼麵館」。再往旁邊一看,則是一家相當古老的西點麵包店。

  遠處則是剛好被拍下的公車,正魚貫地停入不遠處的公車站牌。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9) 人氣()

 

  「陛下,卯時已到,差不多該準備著裝盥洗了。」

  精衛蹲福在禁衛宿鋪外的校場前,恭敬地道。

  校場上兩名裸著上身、汗流浹背的男人同時回過頭來。其中一名面容俊秀到不似男子,手上拿著棍棒的男子便笑道: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精衛。今天就像往常一樣,在谿邊房裡整裝後再過去吧。」

  精衛應了聲是,揮手便指示下面端著水盆、巾奩、禮服和鞋靴的內侍。她抽空瞥了一下另一頭同樣也是喘息不已的少年,今年初剛晉補右虎賁的重職,這個男人有著一張平心而論還頗能吸引異性的臉蛋,但奇的是臉上從來沒有超過一公厘的表情變化。

  精衛記得他叫作谿邊,意思好像就是河邊。人和名字一樣都很怪。

  「谿邊,今天就練到這裡吧!真是,沒想到槍法比我想像複雜得多,光是刺擊的變化就有十幾二十種,看來我得加把勁才行了。」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

番外 塑膠傘
  
  
  會進這間La Ville工作,完全是個意外。
  
  阿晁覺得自己還得感謝那個有著蘋果臉的前女友,當他被前一家工作的西餐廳掃地出門,還得自掏腰包請她吃香喝辣時。前女友總算表現了一生一次的良心,說是她舅舅參與出資的酒吧欠一位酒保,問他願不願意去試試看。
  
  他沒有做過酒保,一切都得重頭學,對向來怕麻煩的他的確算是苦差。但看在工作難找,附近又有以員工宿舍名義可以便宜租到的屋子,阿晁就覺得沒有拒絕的理由。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2) 人氣()

 

  這個男人的日記很少顯露自己的情緒,這種分點分項的寫法,的確也比較難表現出作者的想法和感情,但就只有這篇,我明顯感覺得他那種如釋重負的爽快感。
  
  「然後你再配合這裡,這是20xx年4月12日的記事第一項:『打電話給Tony,報告好消息。』還有同年6月4日記事的第一項:『今天是第一天,Tony送我過去。』」
  
  「來,你把這三個日期,20xx年6月22日、20xx年4月12日、以及20xx年6月4日輸入估狗試試看。」
  
  我實在太過好奇了,馬上坐到電腦前,用估狗的關鍵字搜尋系統鍵入了三個日期,估狗照例給了我一大堆垃圾資訊,但我很快抓到我要的條項。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


  「對不起,」我斟酌了一下,覺得還是該道歉,畢竟弄成這樣,我們雙方都應該要負責任。「只是我……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阿晁驀地扯住我的手臂。

  「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能再這樣下去?嗯?」他連指尖都在發抖,「你還要我怎麼樣?我都已經願意做第三者了,我已經願意和另一個男人分享你了!你知道這對我而言有多不容易?然後你現在竟然說你不想再這樣下去?你到底還想我怎麼樣?」
  
  阿晁的發言出乎我意料,我感覺很多事情都失序了,和我原先想的完全不同。

  「你說什麼啊……阿晁,我們……我們原本不就只是玩玩而已?」

  「玩玩?」阿晁忽然呆住了,他的表情就像忽然被雷打到一樣。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0) 人氣()

 

  會開始注意那個人的部落格,是因為室友Q的關係。
  
  我的室友Q是個非常喜歡思考的人,做什麼事情,哪怕是日常生活的小事都好,Q都可以用縝密的邏輯加以推理。
  
  例如把筷子伸出去夾菜時,Q會思考往右還是往左比較有利於迅速夾到想要的菜。
  
  例如帶他那隻臘腸狗出去溜時,Q會先上網查詢家附近的地理環境,以規劃出一條對狗最有運動效果、又不會妨礙到住居安寧的路線。又例如我帶女朋友回我們合租的屋子前,Q會慎重地檢討房間的擺設,並設計出最容易讓女孩子產生浪漫情懷的空間。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8) 人氣()


  揚洋終於第一次臉紅起來,他微紅著頰,伸手去拿櫥櫃裡的潤滑劑。我仍然靠著床頭坐著,黑暗裡只見揚洋挺起身,學著我平常的樣子,把潤滑的凝膠塗滿指尖,然後緩慢地放入自己的後庭。

  緊窄的觸感讓他皺了一下眉頭,我有些嫉妒他的手指,這種做愛方式固然新鮮刺激,但也很煎熬。我光是看到這裡,就迫不及待想掰開揚洋的臀瓣,把我漲痛得要命的雞雞塞進去,不顧三七二十一衝刺到底。

  但這也讓我發覺到,我確實渴望著揚洋的身體,這點從來沒有變過。

  揚洋開始吻我,開始吻的很生澀,而後漸漸大膽起來。熱情的吻像是麻藥一般,揚洋不再恐懼,他用跪姿張開肌理分明的大腿,對準我的性器用力坐了下去。

  我呻吟了一聲,騎乘姿沒有這麼容易,我的陰莖只進去了一點點,剩下的是近乎折斷的疼痛。揚洋似乎也很難受,而且困惑,扭動著腰在我尖端上蹭著。

  我只好抱住揚洋的腰,輕聲湊近他耳邊,「慢點……輕點……」

  揚洋會意似地點點頭,我伸手在他腰上愛撫,他的舌頭纏著我的舌頭,我看見揚洋露出一種極為迷濛的神情。我的性器靠體重壓進他的體內,他發出一聲極長極細的哀鳴,嗚咽著呻吟出來: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

 

  我覺得我才應該跟他說對不起,但聲音卻怎麼也擠不出喉嚨。我只能拚命地用手掩住口鼻,避免自己丟臉到在電話裡哭出聲來。
  
  ***
  
  
  毛在請了快一個禮拜的長假後,如常地回到公司上班。他那件事好像順利落幕了,警察也沒找他麻煩,畢竟對方是自己要自殺的。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但現在揚洋的提議就像把火,轟地一聲把我築起來的道具牆催毀了。我的身體鮮明地湧起各種關於阿晁的記憶,人還站在揚洋面前,我的性器卻已經悄悄勃起了。

  ***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我和揚洋在一起,我的性器深深沒入揚洋的身體,揚洋扭動著腰身,被我弄得哭叫不已。同時阿晁站在我的背後,也進入了我的體內,他的陰莖如往常一樣又大又粗,對著我橫衝直撞。而我夾在他們之間,整個人被淹沒在情慾的浪潮裡。

  夢裡的我欲仙欲死,被兩個人前後夾擊弄得高潮不斷。夢醒的我卻一身冷汗,被這恐怖的夢境搞得心神不寧。

  這場景彷彿點進我內心深處,最不可能也最不希望它發生的一角。但與其說是為夢境的內容感到恐懼,不如說是對我自己,在潛意識中竟然有這種想法感到驚悚。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