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A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我問眼前這個毫不猶豫脫了上半身衣物、正在脫褲子的男人。
「為什麼這麼問?」男人說:「你放心,房錢我會補給你。」
「不是房錢的問題,剛才……在樓下那個,不是你的太太和女兒嗎?」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看上去三十出頭的男人上身乾淨,胸板薄薄的,蒼白的像是擦了粉一樣。兩粒蓓蕾縮在那裡,像沒開的梅花,安安靜靜的模樣。
「你有太太和女兒,還找了我來,這樣不好吧。」
我遲疑地問他:「而且你女兒,還沒有分化,帶她來這種場合,據說對未分化的未成年來發展不好……」
「有什麼不好,她們都知道。」
男人靦腆地笑了笑,此刻他已脫去所有衣物,他的陰莖垂在雙腿間,還沒有勃起的跡象。
一般這種狀況,應該由我過去含住那根陰莖,讓他站立起來。雖然就算Omega的陰莖勃起,在發情期用處也不大。
但對我來講,無論派不派得上用途,我都希望在做愛途中,雙方都是盡興開心的。
B
男人在網路上說,自己是Omega,正值發情期,想找能幹他的Alpha。
身為一個單身饑渴的Alpha,我自然當仁不讓。
我們沒花多少時間聊天,談定時間地點、旅館價碼,就約出來辦事。
但我沒料到,男人會坐他太太開的車過來。
她太太看起來年紀比他輕,長得乖乖的,很像一般Beta女性會有的樣子。就是那種家庭平庸、求學歷程平庸、畢業後找了個還可以的工作,第一次談戀愛就結婚生子的那種。
副駕駛座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子,穿著褲裝,靜靜坐在那,不動也不吵。
太太把車開到薇閣樓下,沒順著車道上來房間,只是目送男人下車。
我看太太回頭看著女兒:「小映,跟爸爸說掰掰。」
女兒揮揮手:「爸爸掰掰。」好像男人只是去便利商店買個菸那樣。
我還聽太太問他:「大概要多久?」
「一個半小時吧,要看激素變化狀況。」男人回答。
我想,我好像得在一個半小時內解決跟他約砲這件事。
C
我和男人相偕進了電梯,過程中沒有交談。
我開門讓他進了房,他背對著我,脫去大衣、脫掉長褲,又脫了上衣,毫無羞赧和遲疑。
我趨前自我介紹:「我是Jason。」那是我在交友軟體上的名字。
男人點頭:「我知道,你跟照片上一模一樣。我是Foucault。」
D
這是五分鐘前發生的事,而現在,那個剛和妻兒告別的男性Omega,正肆無忌憚地全裸、跨騎在我的身上。
E
男人很熟練,他用舌頭舔我的乳尖,從他舌尖的動作,我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做。
他用姆指掐我的腹肉,問我:「我可以錄影嗎?」
我剛要說話,男人又補充:「我自己使用,絕不外流。」
得到我的首肯,男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機架,把手機放上去,鏡頭對準我已經半勃起的陰莖。
我的陰莖多半是感覺有人在看著,硬得更快了。
「你會看自己做愛的影片?」我問男人。
「不,是我太太要看的。」男人說。
我沉默了一下。「為什麼?」
「代表忠誠。」男人說:「我只要到了發情期,都會找Alpha發洩,最開始我太太會在旁邊看,但後來很多Alpha受不了這樣,就改成錄影。」
F
我開始懂剛才那幕的意思。
這個男人,身為一個Omega,他渴望著Alpha的入侵。
特別是發情期時,有些Omega能靠抑制劑,但做為在醫院工作的人,那種無法打了抑制劑仍無法壓抑情慾,因而送醫的Omega,也是我們分化科的常客。
「為什麼,不跟Alpha結婚?」我問他。
男人客套地笑:「就遇到的人剛好不是,我和我太太在學生時代就認識了,一見鍾情。」他簡短地解釋。
男人開始吸我的屌,我的屌在Alpha裡不算大,但和這個Omaga相較起來,當然還是大巫見小巫。
男人含住我的龜頭,讓我的肉棒填充他的口腔。
我不得不說他的技巧真的很好,只含了兩下,就讓我的Alpha激素不斷上湧,很不得摁著男人猛幹。
「你和妻子平常也做愛?」我問男人。
「當然,小映……我女兒是我們親生的。」
男人說:「雖然花了很多年、很多金錢。」
我能明白,Beta要讓Omega受孕並不容易,女性Beta和男性Omega間,更是困難重重。
「所以是你生?」我描了眼男人的肚子,看得出來有點手術痕跡。
「嗯,我和太太協議過,她工作上懷孕不便,反正我也有生殖腔。」
「你約砲都帶女兒?」我問他。
男人把我的屌含得很深,直達喉底,我舒服地呻吟。
「她懂事後,我太太都會帶他來。」男人說。
「為何?」
男人想了一下,「這是我們全家的事,就像陪爸爸去醫院看病一樣。」
「抑制劑對你無效嗎?」我模仿我們醫院醫師的口吻問他。
「嘗試過。但多數醫生都說,我的狀況,找個Alpha跟我來一發最有效。」
男人舔完了我的陰莖,開始為自己擴張。
「我送醫了幾次,有一次幾乎從鬼門關擦身而過。為了小映,我和我太太只能妥協。」
G
我心中湧生使命感,對我來講只是約個砲,但對這Omega而言,非但是他的生與死,還關係到他的家庭和婚姻。
某些方面來講,我像是工具,不、特效藥一樣。
不過想到這男人的太太,會看著我的影片,仔細檢視她先生怎麼替我舔屌、怎麼用手指替自己擴張。怎麼為我戴套、我怎麼插入、怎麼逼他打開生殖腔、在他體內射精……搞不好還會計時,我心裡就一陣波瀾起伏。
那應該是名為自尊的事物,屬於Alpha的。
H
男人在交友軟體上說,他是大學的助理教授。
我對老師、教授、醫師、牧師、律師,總之那種帶著師的頭銜,看起來很有學問、很會說話的男性很感興趣。
想到可以在床上,把這些人的嘴堵起來,或把他們幹到說不出話來,就讓人很有成就感。
I
「可以問你的名字嗎?」
我看著已經自己擴張到三指的男人,他交友軟體的膩稱是「Foucault」,我覺得很特別、但很難唸。
「假名也可以,我自己使用,決不外流。」我拾他的牙慧。
男人說:「邵曉明。」
我一愣,這名字,感覺很像真名。
「是真名。」邵曉明說。
我有點不好意思,這樣一來,我不報名字,未免顯得有失Alpha氣度。
「我姓姜。」我說。
「沒關係,你不用跟我講名字。」
邵曉明淡淡說著,好像看破我的心思。
「反正我們不會見面第二次。」
J
他掂著足趾,不愧是Omega,這麼一個相貌堂堂的大學教授,皮膚白嫩得像是十幾歲少女一樣。
我口乾舌燥,屬於Alpha的本能蠢蠢欲動。
邵曉明拿了自己準備好的藥膏,用手指戳弄穴口。我認得那牌子,能有效減緩發情期的慾望,在我們藥局很熱門。
他的指腹在穴口繞著、從唇齒間發出淺淺的喘息。
他的手指進了又出,用指節撐開通道,我隱約看見裡頭翻攪的嫩肉,已經為了迎接我的入侵,歙張歙闔。
雖說我不想顯得太急色,但我還是動了。
這時候再沒有動作,算什麼Alpha。
K
我把邵曉明推倒在我身下。
他臉上閃過些微的訝異,我喘著氣,把硬得發痛的陰莖抵著開闔的後穴。
我還殘存些許理智,從口袋裡掏出保險套,那是發情期的Alpha專用的,既厚且大。我雖然還沒到發情期,但因為尺寸緣故,慣用這牌子。
我抹開塑膠薄膜,套在自己碩大的陰莖上,不由分說的頂了進去。
不愧是發情期的O,那地方軟得銷魂。我才稍微使力,我的屌就進了半根,軟肉包裹著我的陰莖,像鑽進了一團濕熱緊窄的綿花。
最近約砲都約不到Omega,本來O男數量就少、因為擔心被強制標記,願意被約出來的不多。
有時候情慾一來,只能找些承受度高的Beta充數。
我發出呻吟,但Alpha的身體,果然天生就是為了幹翻Omega而存在的。
我猛然挺腰,邵曉明的身體劇然一抖,像劍進了劍鞘一樣,無比契合。
「等一下。」邵曉明喘著氣說。
L
我的屌停在邵曉明體內,並沒有拔出來。
邵曉明也沒有要我拔出來,只是摸索放在床頭的提袋,方才他從裡面拿了軟膏出來,現在又取出一條黑色皮帶。
他把皮帶束在喉結上,繞到後頭「卡鏘」一聲釦起來。
我眼神一深。
誰都認得那是個防咬器,戴在Omega身上,就像狗的項圈一樣。
但對Alpha而言,誰都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
「我不會標記你。」我略帶憤怒地說,感覺自己不被信任。
但邵曉明露出個淺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只是以防萬一,我曾經差點被一個約砲對象臨時標記。」
我掐住他腰肉,把拔開的陰莖用往內捅,當作懲罰,這回一下子捅到最深處。
邵曉明「嗚」了一聲,分不清是痛還是爽。
他扭動腰身,但Omega的氣力本就無法抗衡Alpha。我頓時有種優越感,我把他腰肢抬高,在床上跪直,更用力地頂進他軟肉內。
他的腸壁開始分泌體液,以初次做愛的對而言,還挺快的,不愧是發情期,渾身都散發著渴望的訊息。
「既然你不信任我。」我俯身到他耳邊,惡狠狠地扯了他的頭髮。「我就幹到你生殖腔打開、接受我一切為止。」
M
我常被說很不像Alpha,唯一符合刻板印象的,大概就是我言出必行。
邵曉明很明顯在發情期,他腸道綿軟、交合用的液體分泌得像失禁一樣,我每頂上去一次,邵曉明的生殖通道就像汩汩流出水來,甚至用噴的。
「啊……好深、好棒……」
我脫了上衣,調低了房間的空調。邵曉明腰身很細,但不是那種模特兒的纖弱,他很精實,抓得到腹肌。
我揉捏他的胸肉,那裡也一樣有料。
我掐他的乳尖,聽他發出小貓一般細緻的哀鳴。
「你的費洛蒙,是什麼味道?」我湊近他後腦,鼻尖滑下他髮際,停在他戴著防咬器的後頸,「感覺好像某種水果。」
邵教授表情茫然,好像沉浸在情慾裡。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穎君、我太太……唔,是Beta,她聞不到。」
我恍然,Omega的費洛蒙只對Alpha具有意義,也只有Alpha能分辨。
「你以前約砲對象、沒和你說?」我抓著他頭髮,用力挺著腰,教授眼神渙散,沉浸在愛慾浪潮裡。
「我很少、和他們交談。啊,再深、再進來一點,再……」
Omega的軟壁夾著我、包容著我,細微的絨毛磨擦我充血的性器,我的龜頭若有似無地頂著他生殖腔口,那裡還是關著的,但很敏感。我刻意有一下沒一下的挑弄著,聽見教授一串細細的泣音,「不、不要、那裡……」
「我聞起來,倒像是火龍果。」
我伸出舌頭,想舔他後頸。但防咬器遮得密密實實,真是值得信任。
我只能改舔他的耳根:「好甜啊。」
N
發情中的Omega,甜膩得令人吃驚。
即使碰不到氣味最濃厚的後頸,其他地方也全是那種甜味。潮濕的果香,鼻尖埋上去時,會有充斥鼻腔的芬芳,用舌頭舔,香氣就像灑了一樣,從口腔、鑽進喉底、竄入胃裡。
想把這人吞吃入腹、從肉到骨頭都吃盡。
這不是我的發情期,Alpha的發情期不會這麼仁慈,只是通常的慾望。
邵教授身體有了變化,他下體仍舊噴著水,床單跟淹了水一樣。
他皮膚發紅,臀部是粉色的,像瓦斯中毒一般,被我捏著胸肉的地方燙如火燒。
我把他翻過來,讓他仰躺在自己噴出的體液上,拉開他一條水,從正面幹他。
這動作彷彿讓他忽然有了羞恥心,他用兩隻手掩住臉。
但我拉開他的手指。
「可以親你?」我問他。我的下身沒有殆慢,生殖腔堅實的開口在我慘無人道的撞擊下,竟有微微張開的趨勢。
但教授的嘴巴卻抿得很緊:「Jason……」他叫我網上的名字。
「沒說話,就是可以了。」
我持續撞著他體內的大門,嘴巴貼上他外頭的小門。
邵曉明的唇很軟,跟許多Omega一樣,我試探地觸著他,用舌頭舔他。
「……打開。」我命令他。
邵教授發出小獸般的哀鳴,搖著頭,張嘴吸氣。
我的舌頭趁虛而入,鑽進他齒間。
他張唇,我撈起他的舌頭,費洛蒙的味道充斥我的喉管,我把舌頭鑽得更深,到他無法呼吸的程度。
「打開。」我又說了一次,在他耳際,用Alpha獨有的、低沉的嗓音。
同時我繼續抽插,劇烈的活塞運動讓邵教授分不出心神阻擋我的唇舌,我親了又親、吮了又吮,恨不得把他口腔裡的甜味吸乾。
「啊、不行了,要……啊、啊啊啊——」
O
教授的生殖腔開了。
那是像本能一般的感覺,我的性器感知到能容納我的通道為我敞開,像朵綻放的紅花。
我毫不留情地頂進花心,撞擊這那個讓他狂亂的地方,滅頂的快感同時抓住我們兩人。
「啊……」
太爽了,我連親邵教授的餘裕也沒有。
我把他從床上扶起來,腦子裡想的全是怎麼進得更深。
我的囊袋一下下撞擊著他的屁股,邵曉明的通道被撐開,翻出嫩肉來,他身體一陣陣輕顫,因為情慾而狂顫。
「啊、啊啊……舒服、好舒服、要壞了……」教授的語句完全不合邏輯。
他的男根挺立,儘管Omega的陰莖常常是不被使用的,發情期的O光是撫慰陽具,也無法使他們感到滿足。
但邵曉明的興奮讓我感到滿足。我把他從床上抱起,這對Alpha的氣力而言輕而易舉,我把他舉到我腰身高度,他全身重量都支撐在我聳立的陰莖上。
他瘋狂地抱住我的脖頸,我親吻他,咬他的喉結。
他的穴吸著我的屌,我在爆發邊緣,但又不想就此結束。
因為我知道,發情期的O才沒這麼容易打發。
我抱著他,讓教授的背靠到牆上,讓地心引力協助我,頂弄他的腸道、在生殖腔口橫衝直撞。
教授似乎從沒經歷過這種性愛,他發出一聲像是野獸臨死前般、長而絕望的呻吟,下身流出的液體帶著蜜味,濃稠而誘人,我幾乎要把我的臉湊上去,讓這些氣味沾染我的全身。
但我選擇優先滿足眼前這個發情的Omega,我用大腿夾著邵教授,兩手抵在他脖頸兩側,用牙齒咬他的乳尖。
乳尖破開的水果甜香刺激了我倆,教授尖叫了聲,前後都洩了身。
而我的陰莖卡在他的生殖腔口,射精的當下,我聞到自己的費洛蒙味。我以前的伴侶說聞起來像是鍋巴、就是燥威搭的焦味。
我寧可說那是火,我的費洛蒙,是火燒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