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艾先生問他:「你晚上有空嗎?」

  方逢源吞了口水,「時間已經快到了,剩七分鐘。」

  艾先生說:「那就再加兩個小時,不,三個小時。」

  方逢源瞄了眼手機,他們從錢櫃出來是九點,再加三個小時,就是到午夜十二點了,到時候大眾運輸工具都停駛了。

  方逢源說:「我答應過我妹,今天不會在外過夜。」

  艾先生顯然知道他的心思:「我會幫你叫計程車,你應該沒這麼早睡早起?」

  艾先生摟在他腰上的手沒有鬆開,方逢源忍著把腰帶弄亂的風險,稍微掙動了下,但對方手勁異常大,方逢源竟無法掙脫。

  他還是問了:「艾先生還想去哪裡?」

  艾先生唇角微微揚起,喉結滾動:「你不是猜到了?」

  方逢源沉默下來,「我沒有在做這一方面的。」

  他眼神在街道上逡巡,時值東區晚間十點,街上還熙來攘往,就算對方打算亂來,應該還有很多機會能求救。

  「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艾先生似乎明瞭他心思,方逢源耳根一紅。

  「你喜歡男人,不是嗎?網路上說你只接受男客,有很多女生想約你,都被你打槍。」

  方逢源有點意外,他竟然調查了自己,只因艾先生無論何時,總是那副雲淡風清又游刃有餘的樣子。

  「對Gay來講,我應該也還算帥?當作是一夜情,還能賺錢,應該不虧吧?」

  方逢源想他還真有自知之明,艾先生又湊近他耳殼:「我身材也很不錯,該有料的地方都有,你可以先脫光驗貨、再做決定。」

  方逢源臉熱到不行,「我不做性交易,風險太高了,要是被警察抓,會給我妹添麻煩。」

  「我已經在附近旅館預約了房間,包了整層樓,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相信我,這方面我比你還專精,我還可以給你看我的體檢證明。」

  方逢源覺得耳根更熱了,「抱歉、但我沒有跟人做那種事的經驗……」

  艾先生眨了下眼睛,「你這是固定台詞?」他竟問。

  方逢源難得覺得被冒犯:「是真的,我才十九歲,沒經驗也正常吧?什麼台詞不台詞的,我又不是演員!」

  這話不知道觸動了艾先生什麼,他竟低頭笑了下。

  他思考了下,又說:「那、如果不做到最後呢?」

  「不做到最後?」

  「嗯,就是不插入。」

  「……我妹說,男人講這句話時,最好不要相信他。」

  「你也是男人,不是嗎?」艾先生笑著,他又說:「我不碰你,只用看的,這樣也不行?」

  方逢源還真的猶豫起來,艾先生見狀笑說:「你有在考慮對嗎?顯然我是你喜歡的型,否則你早就拒絕我了,你並不是毫無原則的人。」

  方逢源被講中軟肋,一時赧然。

  艾先生又說:「不然這樣吧,時數費加倍,我可以先匯錢給你,這樣你中途查覺不對勁,還可以先溜。」

  方逢源以前常被方媽說,他是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孩子。

  他也從不主動表達自己的意見,對方逢源而言,拒絕和抗議都是很麻煩的事。

  他認為有些事情就算說出口,旁人也聽不進去、感受不到,不如不說。

  「……拜託,別拒絕我。」

  方逢源還在糾結,便聽見艾先生低沉的嗓音,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指緊了幾分。

  「只有今天晚上,我想要人陪,別拒絕我好嗎?小圓。」

  (陸)

  方逢源站在旅館的盥洗鏡前。

  他盯著自己塗了低調粉色指甲油的手指,仔細地清洗了每一絲可能的髒汙,直到蔥玉般的白指看不出半點瑕疵。

  圈內前輩寫過文章,說女裝最容易露餡的地方有三個,其一是脖子和鎖骨交接處,因為男女骨架不同,所以不推薦穿露鎖骨的衣服。

  其二是小腿肚,男性的小腿筋肉感很難消除。

  其三就是手指,沒人比方逢源更清楚男女掌骨的不同,他無數次研究過方逢時的手,知道那些細微的差異。

  不過艾先生果然不是簡單人物,說是帶伴遊去旅館,他還以為是廉價汽車旅館什麼的。

  事實證明艾土豪果真是艾土豪,待看到挑高大理石的Lobby、還有停車場前整排禮賓人員,方逢源簡直嚇傻。

  艾先生還不用自己去大廳check-in,飯店人員似乎早認得他,把他接引到地下停車區、還有專屬電梯。

  方逢源尾隨在艾先生後面,發覺好幾個飯店服務生在偷眼看他,還不時交頭接耳,好像在討論艾先生什麼,但艾先生都裝沒發現。

  移動過程中,方逢源抽空看了眼網銀,一萬五千塊已經進帳,現在真的是騎馬難下了。

  方逢時一定會氣炸。他們兄妹倆會輪流做飯,如果一方趕不上晚餐時間,另一方都會替他留菜。今天剛好輪到方逢時做晚餐。

  方逢源鴕鳥地傳了LINE給妹妹:「生不逢源:我晚上不回去吃了,妳別煮,叫起家雞吧!」但他還沒種看親妹妹的回文。

  「手再洗下去,都要洗爛了。」艾先生的聲音傳進浴室裡。

  方逢時吶吶關了水龍頭。

  他小心翼翼地在旁邊的擦手巾上抹乾,綁帶靴在進房時脫掉了,因為他不想弄髒看起來很高級的地毯,現在他只穿著黑絲襪。

  艾先生已經脫去了漁夫帽和口罩,大衣也擱在沙發椅把上。

  艾先生的胴體一如方逢源想像,結實而精緻,他穿著高領的套頭貼身內衣,黑色棉材很好地襯脫出艾先生的肌肉曲線,特別是鎖骨的部分,和肩線渾然一體。這要是扮女裝,恐怕得穿希臘式的垂墜袍才遮得住。

  艾先生的腰線也十分完美,方逢源有時旁觀妹妹畫人體素描,都會吐嘈世界上哪來這麼多倒三角體型的男人。

  但沒想到現在三次元直擊,且艾先生的腰不單是細,還有勁,像豹子般充滿力度,光看衣服下隱約透出的骨骼線條,便讓人口乾舌燥。

  這種人為什麼要在網路上找伴遊啊?沒天理啊!蹲在路邊放個碗都會有人丟台積電股票給他不是嗎?方逢源在心底OS。

  「你不脫嗎?」艾先生依然戴著太陽眼鏡,問他。

  方逢源吞到沒口水可吞:「唔,不太想,可以的話,我想至少穿著裙子。」

  艾先生露出玩味的笑容:「女裝PLAY嗎?那也不錯。」

  他從單椅上站起,走向方逢源。他比方逢源高出兩顆半頭,兩人一站近,高差更明顯,方逢源不自覺退了一步。

  艾先生拔下太陽眼鏡。

  方逢源怔了怔,即使在卡拉OK包廂裡,方逢源也沒見過艾先生全臉。

  眼睛不愧是靈魂之窗,只差這麼一個部位,給他的感覺竟有天壤之別。

  先前方逢源只覺得他神秘、覺得他優雅而冷靜。但如今看見那雙鏡片下的雙眼,黑中帶藍、深不見底的瞳眸裡,閃著寶石般的金色光芒,襯上本來就相當立體的五官,方逢源竟有種失速的暈眩感。

  「你沒有什麼話想問嗎?」艾先生忽問他。

  方逢源回過神來:「什麼?問什麼?」

  艾先生居高臨下地看他,表情有些無奈:「……算了,沒什麼。」

  他轉過頭,看著後頭那張雙人大床。

  「你躺上去,背靠著牆。」艾先生指揮道。

  方逢源打了一下冷顫,他抬頭看著他今晚的金主,仍忍不住開口。

  「艾先生,我還是要再跟你聲明一次,我、我是男的喔。」

  艾先生咧唇笑了,「放心,我很清楚。」

  (柒)

  方逢源照著做了,他慢吞吞地爬上那張軟棉棉的床。感覺身後有視線一直追著他,讓方逢源本來便燥熱的腦子,變得更加無法思考。

  他試著躺平在床頭,但床頭的枕頭太多,方逢源只得將他們挪開,選了塊床頭板靠上。

  等忙碌完,抬起頭來,才發現艾先生已重新坐下來,目光依然直視著他。

  「把絲襪脫了。」艾先生說。

  方逢源吞了口涎沫。他爬起身,跪直在床上。

  他先鬆開腰間的絲襪鬆緊帶,抹到屁股一半的位置,然後坐回床上,伸手拉扯足趾外騰出的空間,慢慢拉出餘裕,再跪直、再拉下鬆緊。直到鬆緊帶褪到膝上,方逢源才舉起長直腿,慢條斯理地抹去兩腳的網線。

  他把絲襪完美地拎起來、整整齊齊疊放在床頭櫃上,抬頭才發現艾先生一直緊盯著他,眼神充滿玩味。

  他忍不住問:「怎麼了?」

  艾先生用指腹抹了下唇,「我第一次這麼仔細看一個人脫絲襪。」

  方逢源馬上說:「這絲襪是日本製空運過來的,一雙連運要六千多塊,而且要等兩個月。也只有日本會賣這種三十到五十丹尼數的透膚絲襪,可以的話我並不想弄壞它。」

  艾先生愣了下:「丹尼什麼?」

  「丹尼數,就是透膚度的意思,數字越高越不透明。」

  艾先生笑起來:「絲襪也這麼深奧?」

  方逢源想說深奧的東西可多了,但這種時候、這種場景,確實不是大談服裝經的時候。

  對方顯然也想到這一點,方逢源見他從單椅上站起來,坐到床邊。

  他交疊著雙腿,方逢源還是第一次看到腿長比例如此誇張的人類。他常被說比例完美,雖然身高殘念了些,細算起來也有七頭身。

  但看艾先生那雙擱在床單上的腿,沒有十頭身,也有九點五頭。穿起高腰蛋糕長裙來應該非常好看,方逢源禁不住遙想。

  「把腿張開。」艾先生一手按在床單上,面向著他說。

  方逢源渾身一顫,沒有照著做。

  艾先生又說了一次:「把腿打開。」

  方逢源這次總算動了,他蹭了下光裸的腿,腿上一無遮蔽讓他覺得不安。

  雖說出門前,他有再三確認過腿毛的狀況,連最難拔除的膝窩細毛他都清乾淨了,現在他有信心腿是完美無瑕的狀態。之前那個戀腳控替他按摩時,方逢源也曾讓客人近距離看過他的大腿內側。

  但不知為何,在艾先生面前,方逢源格外覺得害羞。特別是艾先生又往床上挪近了些,視線幾乎正對他大腿谷縫間。

  方逢源開了差不多二十公分,但艾先生顯然不滿意。

  「再開大一點。」他用氣音指示,「讓我看裡面。」

  方逢源實在沒眼抬臉,他盡可能讓視線對準床單,又把腿慢慢打開。

  不是他自誇,他和妹妹當年追隨方爸方媽練舞,但他的柔軟度一直屌打身為女性的妹妹。

  方逢源把腳開到最大,腳掌放不平,只得掂高腳趾尖。

  艾先生目光如火,他的手掌慢慢滑進掂著的足趾間,猶如小船駛入港灣。

  「把裙子掀起來。」他用氣音說,俯身靠近他的身體。

  方逢源咬著下唇,猶豫了一會兒,才用兩手拉起短裙的裙襬。

  禁慾的白色迷你裙下,是黑色蕾絲的三角內褲,內褲中心的隆起明顯到方逢源想一頭撞死。

  方逢源聽見艾先生的呼吸斗然濁重:「你連內褲都穿女用的?」

  方逢源深吸了口氣,「我不想要半調子……抱歉。」

  「不,我沒有在怪你。」

  艾先生笑了聲,他坐回床頭。

  「把內褲拉下來,但不要全部脫掉,掛在腿上。」他命令道。

  (捌)

  艾先生的指令是如此精確,方逢源卻無法立即照辦。

  聽到艾先生承諾「不會碰他」時,方逢源還想著今晚或許是個甜差,可以回去跟方逢時炫耀薪偷。

  但他完全想錯了。

  他忍著滿眼的紅潮,把手伸到腰上。

  那條蕾絲內褲是美國進口,一條要價三千多塊,男子穿女用三角內褲常會因為皮肉勾到線頭,發生各種慘劇,所以材質好是方逢源的堅持。

  但他才抹了個頭,就聽到艾先生說:「停下,先不用脫。」

  方逢源的眼淚已經快滴出來了:「什、什麼?」

  艾先生的嗓音像蛇吐信般,方逢源實在佩服他,同一副嗓子,竟能演繹出各種各樣的風貌。

  「我改變主意了,不用脫,就這個樣子。」

  艾先生用氣音:「你隔著內褲,自慰。」

  方逢源全身一僵,「……我不會。」

  艾先生挑眉:「你不會?」

  方逢源說:「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我是說,自、自慰。」

  艾先生露出荒謬的神情,方逢源覺得對方一定覺得自己在演戲裝清純,但他說的全是真的。

  但艾先生只猶豫了片刻,就換了指令。「用你的手,握住你的那裡。」

  這指令具體明確,方逢源無法抗拒。

  他吐著淺息,手往下探,握住蟄伏在大腿間的莖柱。

  柔滑的蕾絲內褲包裹住方逢源的冠頂,方逢源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已經這麼硬了,硬到三角內褲被頂開,裡頭毛髮全都露的狀態。

  為了不讓任何一根毛露出三角褲,方逢源每天都會自己打理那裡,比剪頭髮還勤,有些細毛長在搆不著的地方,還得用鑷子去拔。

  雖說誰也不會看見那地方,但這是方逢源的美學,他很堅持。

  但沒想到工作成果這麼快就有展現的機會,方逢源的性器筆直光滑、囊袋也乾淨得發亮,上頭一絲髒汙毛髮都瞧不見。

  方逢源照著印象中DIY該有的模樣,上下擼動著性器。

  他感覺艾先生的視線像刀一般,毫不保留地砍在他赤裸乾淨的私處皮肉上。

  方逢源羞懼交集,下意識地合攏腿,立即接收到艾先生的嚴令。

  「腿打開,不准合。」

  方逢源只得又開腿見人,他眼角沁淚、足趾掂高,臀部幾乎離開床,手指和黑蕾絲反覆磨擦,擦出了熱度,也擦濕了蕾絲布料。

  「啊……艾、艾先生,我、我快……」方逢源的腰一抖一抖著,蕾絲內褲濕得透出了形,把方逢源的冠頂透得一清二楚,指尖黏膩的觸感讓方逢源喪失思考能力,連椅上的艾先生也顯得輪廓模糊。

  「繼續,不要停。」

  艾先生眼角泛著血絲,喉底也帶著顫抖,顯然也在壓抑興奮感。

  方逢源見他從單椅上起身,竟是伸手解了自己褲子皮帶。

  皮帶鏗啷落地,方逢源一陣緊張,以為艾先生勒不住馬了,方逢時預言成真,下意識往床頭縮了下。

  但艾先生只褪去自己的長褲,裡頭是CK的深藍色四角褲,潮得出水。

  但方逢源卻無暇看,只因CK裡頭的東西更引人注目。

  方逢源本想,艾先生外觀這麼斯斯文文、這麼紳士的一個人,裡頭也應該中規中矩、溫文儒雅。

  但如今展現在男人胯間的,卻超乎方逢源想像。

  倒不單是尺寸問題,雖然尺寸也是挺讓方逢源驚嚇的,但可怕的是氣勢。

  方逢源一直覺得艾先生很有戲,眼神有戲、舉手投足有戲,言語談吐無一不是戲。

  而他沒想到,男人的那根,也能夠這麼有戲劇性。

  他和方逢源一樣跨開大腿,坐倒回高背單椅上,微歪著頭,凝視著方逢源的腿間,手指先是輕撫在自己那根上,上下擼動,輕柔地像在撥弄貓尾巴,但隨著方逢源動作加快,艾先生的手也跟著加重。

  飯店房間裡一點聲音也沒有,艾先生並沒騙他,這整層樓只怕剩他們兩個人、兩根屌。

  方逢源先到了頂,他發出一聲苦悶的喘聲,夾在少年和成年男性間的呻吟溢出喉口,白濁的體液沾染了黑絲內褲,弄髒了短裙。

  方逢源軟成一癱泥,眼睫溼得睜不分明。

  朦朧間只見艾先生還撐著,一手扶著扶手椅,另一手勒著頂端,小腹一抽一抽,卻遲遲不到點,五官因欲求不滿而扭曲。

  方逢源也不知道腦子哪裡燒壞了,或許是艾先那雙眼睛,那雙彷彿總是藏著抑著什麼,世界第一有戲的眼睛。

  他雙手併用,從床上爬向他的客人。

  艾先生眼見方逢源朝他靠近,還有些不明所以。

  方逢源裸著雙足,跪在柔軟的地毯裡,他膝行到艾先生跨間,伸手握住艾先生的硬挺,張開抹了土色唇膏的唇瓣,把已然充血漲紅的物事含了進去。

  「小圓……」艾先生喘著息。

  方逢源只含進了一半,他沒有經驗,看片子裡每個都是吞劍大師,還以為很容易,但實際自己上陣,不要說深喉,才抵到舌間就寸步難行。

  他嗆得眼角全是淚,順著臉頰滴下來,花了他精心刷上的眼影。

  他隱約感覺艾先生從上而下看著他,呼吸越來越粗重,半晌伸出手來,壓住方逢源的假髮髮頂。

  方逢源隱約聽他說了句「抱歉」,原本已頂進會厭的硬物又更往裡頭深入,難受到方逢源直接哭出聲來。

  「嗚!……唔……」

  男人的巨根往會厭不斷挺進,間或抽出幾吋,又一沒至底。方逢源呼吸困難、滿嘴都是男人肉體濃烈的氣息,嗆得他頭暈腦脹。但唇齒間的活塞運動沒有停止的跡象,這種無止盡的折磨讓方逢源招架不住,眼淚沁出眼角。

  就在方逢源以為要窒息的瞬間,艾先生推開了他,但仍慢了那麼一步。濁重的氣味在方逢源唇齒間爆發,幾乎將方逢源的妝容淹沒。

  方逢源伏地嗆咳,艾先生扶住他的肩膀,把他從地毯上拉了起來。

  艾先生抱住他,用指腹抹去他唇角的物事,方逢源還在掉淚,艾先生猶豫片刻,低首親吻他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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