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蟹學長本來成績超好,很被老師看好的一個演員。但是那場之後他就跟所有人說他再也不踏上舞台,跑去鑽研劇場, 一直到現在。」
習齊默默地吃完剩下的午餐,他把劇本收到背包裡時,發覺介希背了另一個大袋子,好像準備到什麼地方去的樣子,「你下午要幹嘛?那是什麼袋子?」他問介希。
「喔,沒有啦,我組了個Band,」介希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抓了抓頭說。
「Band?」
「小蟹學長本來成績超好,很被老師看好的一個演員。但是那場之後他就跟所有人說他再也不踏上舞台,跑去鑽研劇場, 一直到現在。」
習齊默默地吃完剩下的午餐,他把劇本收到背包裡時,發覺介希背了另一個大袋子,好像準備到什麼地方去的樣子,「你下午要幹嘛?那是什麼袋子?」他問介希。
「喔,沒有啦,我組了個Band,」介希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抓了抓頭說。
「Band?」
「讓我演Tim,演這齣戲。」
女王沒有回答他,只是轉頭望向仍舊睜大著眼的菫:「菫,妳懂了嗎?」
習齊看見菫學姊的手微微顫抖,她慢慢垂下了頭,
「我懂了。」她說,又補充一句:「對不起。」
「嗯,終於找到你了,你現在趕快過來排練室A一趟。」
「排練室,為什麼?」習齊呆住。
「女王說昨天晚上的進度被拖延了,所以昨天晚上緊急通知大家今天早上十點在排練室集合。可是一直都找不到你,打手機也打不通,總之你現在快點過來,大家都已經在這裡了。」紀學長說。習齊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半晌才回話:
「排練……是要排練剪刀上的蘑菇嗎?可是那位學長不是已經……」
「小齊,你會恨瑜哥嗎?」肖瑜安靜地問。
習齊看著肖瑜,看著比起當年憔悴許多,但風采依舊的那張臉,看著他因為長期坐輪椅,而顯得有些削瘦的骨幹,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忽然湧上胸口。習齊撫著脖子上未褪的傷痕,眼淚不自覺地奪眶而出。他咬著牙搖了搖頭,
「不,不會,」習齊用力地拭著眼淚,但新的還是不斷掉出來,
「我永遠……也不會恨瑜哥。」
「唔……?!」
習齊嚇了一大跳,那隻手摀了他的唇後,又把他整個人扳過來,在他有機會看清楚對方的臉前,把他壓進了樹蔭裡,習齊感受到唇上襲來侵略性的、熱情的吻,急切地奪走了他所有的發言和呼吸:
「嗯……嗚……」習齊被吻得透不過氣,鼻尖聞到熟悉的煙味。他忍不住用手推了推對方的腰,但那個人還不放過他,舌頭貪婪地索求著口腔內的液體,最後還懲罰性地咬了他的紅唇一下,才抓著習齊的肩膀退開:
「桓、桓哥!」
警察把他們全都帶回警局做了筆錄,那期間罐子還是一直一語不發,由女王來主導整個問答。習齊覺得他人雖然在那裡,卻又像不在那裡,他的存在有一部份,已經被不知名的黑影給吞沒了。
做完筆錄後,女王和罐子學長回去租屋做後續處理,劇組裡的人便徒步走回學校。
山腰上的路燈,在劇組的人身上投下陰影。杏學姊一路哭個不停,菫學姊就把她先帶回家裡去,其他人的氣氛也很低迷。
紀學長走在他旁邊,忽然開了口:
他站在這裡,只是因為他的劇本在呼喚他。僅此而已。
「你別在意,女王教出來的學生都是這樣子,一群小女王。」
有個一直靠著牆站著,戴著銀邊眼鏡、長得一臉溫馴的學長朝他走了過來,語氣溫和地拍住他的肩:
「我叫紀宜,你叫我Crab就行了,」他頓了一下,又說:「我是介魚的室友,常聽他提起他弟還有你。」學長話沒講完,教室裡已經鬧了開來:
聽完肖桓的話,他才趁著早上上課前,匆匆把「剪刀上的蘑菇」全劇讀了一遍,一邊讀,習齊覺得自己的臉簡直要燒起來。好容易撐到最後一頁,他啪地一聲迅速闔上了劇本,才發覺自己滿臉漲紅,心跳加快,連下面都起了反應,忍不住抬頭看了一下四周。
延續男人和少年的精神病,這齣戲最主要就是在講這兩個人的故事。
少年的名字叫Ivy,有一天在路上遊蕩時,碰見了拿著剪刀到處亂走的男人Tim。Tim在少年的眼裡,剛開始是一顆黑色的、腐爛到發出臭味的特大號蘑菇,蘑菇的位置就在跨下,少年對那顆蘑菇非常恐懼,一碰見了就驚叫著想逃走。
男人看見了想逃跑的Ivy,認為Ivy是個很值得剪的東西。他興奮地叫著,拿著大剪刀靠近了Ivy,剪刀卡嚓卡嚓地在空氣中揮舞,那就是舞台的第一幕。兩著主角在舞台中央追逐、退避、試探和觀察,彼此像野獸和獵物般窺探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齊哥,我們好久沒一起洗澡了吧?」
熟練地打開屬於習齊的衣櫃,習齋顯得異常開心,與習齊有些神似的臉通紅著。習齊卻有點驚慌,他看著已經抱出浴巾的習齋,
「都這麼大了,還一起洗什麼澡?」
習齋卻嘟起了嘴:「怎麼這樣說,我們是兄弟啊,害什麼羞嘛齊哥!」
「不想被習齋聽到的話,就不要出聲。」
「唔……」
肖桓還是把他壓在牆上,讓他的跨下對著自己,習齊看著他用唇咬開了自己的內褲,把他拉到大腿上。他就這樣雙腿微開、牛仔褲褪到腳踝、內褲卡在大腿上,性器露在微涼的空氣裡,看起來既脆弱又無助。而且竟然已經微微勃起了,
「小齊自己也很想要不是嗎?」
肖桓語調輕快地說。那些歐巴桑學員們都好奇地看著他,習齊想,她們一定很驚訝,她們心中的健美男神竟然會有一個看起來這麼蒼白、弱小的弟弟。
「嗯,桓哥你決定就好。」
肖桓把毛巾甩到肩膀上,拿起地上的保溫瓶,走過拍了一下他的肩,這舉動讓習齊又是渾身一顫,他抬頭看著肖桓,
「小齋明天晚上要回來。」他用氣音在習齊耳邊說,隨即背著毛巾走出了重訓室。但已經足以讓習齊渾身震了一震,
習齊敷衍地說著,跟著介希在地上坐了下來。後穴的疼又像是細線一樣地漫漫湧上來,以致於他沒注意到快步走進來,那個把頭髮染成七種顏色的男人。
「我有個實驗劇場,要一個一年級生。」
那個男人沒頭沒腦地就這樣說。除了頭髮的顏色,習齊從第一次見到他,就注意到他的臀部翹挺,而且總是穿著開到腰以下的V字緊身衣,緊身衣還以紫色和橘色的亮色系為多。他也是唯一一個第一天上課就很直接地跟大家說:
『我是個Gay,你們誰把得到我就儘管來。』
習齊看了一眼剛剛匆匆塞進袋子裡的戲概課本,這是Open Book的考試,但習齊卻很猶豫應不應該把課本打開。因為其中一頁上面還有他的精液。
他在被當和被看見之間做了很久的掙扎,最後還是決定把他拿出來在桌上攤開。結果一翻好死不死就是那一頁,白濁的液體噴在作者的肖像上,習齊有一種荒謬的無力感,這時候介希往這裡看了一眼:
「那是什麼東西?」介希挑了一下眉。
「沒、沒什麼啊。考你的試!」
「桓,看來你們在玩很有趣的事情啊。」
少年的心臟一下子像跌進了冰庫,他不用回頭,就可以聽出是誰的聲音,畢竟他對這聲音實在太熟悉了。每次被折磨到痛苦不堪、幾乎崩潰哭泣的關頭,就是這個聲音把他再進一步推入地獄的深淵。
房間的地板傳來輪椅滾動的聲音,進來的人年紀比男人要略輕,臉上戴著看來十分厚重的眼鏡,他就坐在輪椅上,一邊滾動著輪子一邊進到室內。
「瑜,你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