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為我貢獻良多呢,渡海。」


  世良再也忍受不住,他轉過身,像逃命一般地遠離教授辦公室。

  他手腳發軟,跑了一段路,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在急診病房外的牆上坐倒下來,用雙手蓋住眼瞼。

  然而渡海絕望的神情,還暫留在他視覺裡,久久揮之不去。

  隔天世良請了病假。

  再隔天預定要值班,不得不露臉。

  他再也沒走近值班室,外科見習也都以身體不適開小差,避免見到渡海。

  從護理師那裡斷續聽來的傳聞,渡海似乎也身體不適,把自己關在值班室將近三天,其間只有貓田出入,幫他送藥打食,處理生活所需。

  世良看著緊閉的值班室大門,這幾天他的情緒從震驚到尷尬,又從尷尬到憤怒。

  到後來,世良竟發現自己有點難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了如此難過。真要說的話,那是一種被什麼人背叛的感覺。

  明明渡海先生也不是他的誰,不是他親人。更不是他的女朋友什麼的。

  而且,自從看了自家指導醫在男人身喘息的樣貌後,他胸口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抽走般,變得空蕩蕩的。


  更令世良無法原諒自己的還有一點,那就是,那天他逃離辦公室後,躲回自己實習醫的辦公室,把自己關進廁所裡。

  他下腹漲熱、胸口騷動,不是因為驚訝,也不是生氣。

  他發現自己起了反應,對於自己的男性指導醫。


  好在渡海也沒有主動召喚他。接連數日沒有聽見指導醫的「礙事」,世良覺得自己連人格都轉變了。

  但他與指導醫的冷戰並沒有持續太久。

  那天世良因為其他醫生交辦的事,在外科辦公室待到很晚。

  最後一個醫師下班後,世良還埋頭在他的報告裡,以致於沒有注意到外界的動靜。

  直到值班室內頭又傳來聲音。

  世良豎起耳朵。不得不說他還是很關心渡海,最近雖然沒見面,三步五十會趁午休和貓田聊聊天、刺探一下老師的近況。

  但得到的消息都是沒什麼異狀。他發現這男人的生活異常單調,除了手術以外,整天就是待在房間裡睡覺。

  好像沒什麼朋友,當然也沒有女朋友。

  唯一會出門的情況是有人要請他吃飯,不管是那個神秘的醫療器材女公關,或是某些世良見都沒見過的大叔。

  世良往那扇值班室的門看去,門口現在就站著一個大叔。

  這人世良似乎看過,是小兒科的醫生。但世良有印象的不是他的科別,而是他的身材。

  這男人有著目測至少一百多公斤的身軀,小兒科的護理師的背地裡叫他胖丁,這是世良遠在外科也知道他的原因。

  而且他並不像胖丁那樣可愛,那男醫看上去油膩膩的,雖說是傳言,世良也聽過關於他不好的傳聞,像對兒科的男孩子騷擾什麼的。

  胖丁醫生用手敲了值班室的門,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拭額角上的汗水,像在等待什麼似地僵直著。

  
  值班室的門打開了。

  門縫中像上回一樣,伸出一隻纖細雪白的手掌,像在企求什麼似地攤開。

  世良看著那胖丁醫生從身後拿出一個捏得皺皺的、被汗水弄濕的牛皮紙袋。

  他把牛皮紙袋遞給手掌的主人。「之、之前不都是後付……」

  世良看見渡海斜靠在牆邊,他仍舊穿著那件領口過低的上衣,臉色比幾日前見到他時更佳蒼白,幾乎沒有一點血色。

  從值班室透出的微弱燈光照映,有種彷彿隨時會從什麼地方消失,卻又讓人無法忽略他存在的,某種妖冶的美感。

  胖丁醫生以近乎貪婪的目光檢視著渡海。
 
  「後付的話,會有人賴帳啊,我還得去收,麻煩。」


  渡海把牛皮紙袋拆開,挑剔似地檢查了一下內容物。至於裡面是什麼,世良連猜都不用多猜。

  他點完鈔票,對著胖丁醫生勾了手指。

  胖丁醫生像是等待已久,跟著渡海進了值班室,值班室的門也跟著要閤上。

  世良僵直在那裡。

  經過教授辦公室那一番震憾教育,世良再怎麼純真如兔子,也大概猜到他的指導醫教他半夜去偷窺教授的原因。

  而他再怎麼欠缺推理能力,也能輕易地把佐伯教授對渡海的行為,和渡海在值班室裡的行為聯想在一起。

  應該說,這就是渡海的目的。是渡海對他的教育。

  世良總算明白,為何這間醫院裡的醫生,特別是男醫,在提起渡海征司郎這個人時,會如此曖昧不明了。

  他也總算明白,為何他的指導醫擁有如此驚鬼神的醫術,卻如此被外科的人唾棄的原因。

  
  比起他的科教授(男)和他的指導醫(男)搞在一起這件事,世良發現,自己最無法忍受的,是渡海在值班室裡的行為。

  他發現,自己竟還是有幾分尊敬他的指導醫師的。

  那個嘴巴壞、總是彎著貓背,平常行止殘忍,但關鍵時刻總是會現身,一但他出現,就給人一切都沒問題的安心感的男人。

  
  他覺得自己被背叛了,被他的渡海先生。


  值班室裡傳來「碰」的一聲巨響。

  世良從沉思中被嚇醒,才發現自己緊捏著雙拳,都要出汗了。

  他從旋轉椅上站起,心跳加速。

  他幾乎沒有多想,衝到值班室前,伸手觸碰門把,發現門並沒有鎖。

  
  他半帶遲疑地打開門,卻看見令人血壓上升的光景。
 
  地上散落著凌亂的衣物。

  世良第一眼便看見那個胖丁醫生,他的下半身衣物已然脫去,露出令人不忍直視的下體來。

  那個胖丁趴伏在地板上,眼神滿是貪婪。

  世良一開始還找不到渡海,細看才發現,他那個小小隻的指導醫被壓倒在地上,臉露嫌惡之色。

  「你……」渡海試圖說些什麼,他上半身衣物被撩起,死守著下半身。

  但那個胖丁醫生沒給他機會,把肥厚的小腿卡進渡海的胯間,巨大的身軀壓著渡海的胸口,體形的差距讓渡海完全動彈不得,只能壓抑著喘息。
 
  「你給我等等……我說過,你得按照規矩來,至少戴上……」

  世良看見胖醫生的臉湊近渡海,枉顧他的掙扎,把肥厚的唇湊進那張清麗的臉蛋。

  渡海仰起頸子,但無濟於事。胖醫生的舌舔上渡海白晰的頸子,一路舔上他的唇。

  渡海像是覺得噁心,他別過頭,用平常瞪視世良的眼神瞪視著眼前如狼似虎的男人,但反而換來對方貪欲的喘息。

  「你真可愛……渡海……從第一次在診巡看到你……就覺得你好美……」

  
  胖醫生喘著粗息。渡海拚了命地推著對方巨大的身軀,但對方體重一壓,輕而易舉地壓制了渡海所有的反抗。

  「他們說只要給得出錢,你什麼都願意做。聽到這個,我就克制不住自己了……」

  那個胖丁醫生壓制著渡海,他咬住渡海的喉結,順勢舔上渡海的胸口,油膩的舌尖在乳尖上逡巡。

  渡海露出極度嫌惡的表情。

  他雙腳並用,想把人頂開,但就像柴犬遇見了北極熊,一點用處也沒有。

  
  「我太開心了……能夠像這樣得到你,我一直很喜歡你,一直注視著你啊,渡海先生……」

  胖丁醫生舔著舌根,對著渡海嫌惡的臉,露出極度興奮的眼神。

  「喜歡到……想把你狠狠弄壞的程度啊……」

  他翻過渡海的身體,世良聽見魔鬼氈撕開的聲音,然後是綑綁什麼的聲響。那個胖丁醫生竟帶了診療床用的束帶來,世良知道那有多堅韌。

  「你……」渡海也意識到他想幹嘛,掙扎著想爬起,但一點用也沒有。

  束帶把渡海的手反綁在身後,疼得渡海皺了下眉頭。

  世良看見他的指導醫翻過身,張開口:「貓ちゃ……!」

  但那胖丁醫生動作意外敏捷,在渡海呼救之前,大掌掩住他的口,順勢掐住了渡海的脖頸。渡海白如玉石的臉蛋頓時因缺氧而通紅

  
  「噓……聽話一點,聽話才不會受傷。」

  兩人扭打過程中撞到沙發,原先擱在上面的牛皮紙袋落下,開口朝下,鈔票彷彿在諷刺眼前的光景般,散落一地。

  「別忘了,我這可是付了五百萬元啊……」

  
  世良吃了一驚,難怪他覺得剛才的牛皮紙袋,比幾天前明顯大上許多。

  但現在不是驚訝自家指導醫肉體價碼的時候。

  
  世良看見他的指導醫被抓著頭髮,胖丁醫生解開褲頭,把被綁著的渡海按進自己胯間。

  胖丁醫生捏住他下顎,渡海的那張倔強的薄唇被迫張到最大。

  世良看男人已然勃發、青筋暴起的粗物,慢慢湊近那張清麗的臉蛋。

  渡海避無可避,只能絕望似地閉上眼睛。


  世良覺得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忽然斷線了。


  他幾乎是用衝撞的方式,整個人衝進值班室,以驚人的速度穿過那些雙層床,把那個還在喘息的胖丁撞倒在地上。

  他腦子熱得無法思考,連視線都是模糊的。

  等世良清醒過來,他已經整個人騎在那個胖丁醫生身上,一手揪著對方的領子,一手正準備打在對方的鼻樑上。

  「你……你是什麼人……」

  
  胖丁醫生似乎沒料到好事會被人打擾,他驚得瞥了眼值班室門,好在那是自動閤上的。

  但這更惹起世良的怒氣。他胸口一片翻湧,幾乎到了眼冒金星的程度。

  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如此憤怒。

  他看了眼委頓在一旁的渡海,他雙手仍被束帶綁著,緊閉上眼睛,唇角還留有疑似男人的體液。


  世良咬住牙齦。 

  「……滾。」

  他對著胖丁醫生說。那男醫已經嚇得僵直,世良鬆開他的衣領,他肥大的身軀坐倒在地,看起來仍不想放棄。

  「但、但是……」

  他瞥了一眼還散在沙發上的牛皮紙袋。

  世良忍著怒氣,把紙袋從沙發上扯起來,用力塞進胖丁醫生胸口,又胡亂撿了幾張散落在地的鈔票,用力往胖醫生的臉上扔。

  「錢還給你!我叫你滾你聽見沒有?要我揍你嗎?」

  世良人高馬大,居高臨下地掄起拳頭,看來還真有這麼一回事。那胖丁醫生嚇然色變,慌慌張張地抓過牛皮紙袋,踉蹌地逃離了值班室。


  值班室安靜下來,世良喘息了好一陣,才有餘裕去看倒在沙發下方的指導醫生。

  渡海仍然緊閉著雙目。

  世良抿住嘴唇,跪倒在渡海身側,替他把束帶撕開。

  
  渡海的雙手恢復自由,卻沒馬上爬起來,只是持續軟倒在值班室的地毯上。

  世良在渡海身邊看見一袋物事,應該剛才那胖丁醫生來不及拿走的。

  裡面有許多神秘的道具,其中還有疑似婦科手術用具,鴨嘴鉗什麼的,世良知道對方絕不是拿來這裡動手術的。

  如果他沒有出手,不知道那個人會對渡海做出什麼事。

  後果不堪設想。

 
  世良腦子還是一團亂,渡海卻已直起身來。

  他拉直被弄亂的上衣,看了眼跪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世良一眼,試圖從他身側經過。

  「礙事。」他嘟嚷著。


  世良驀地抓住指導醫的手腕。

  渡海停下腳步。「幹什麼?」

  世良覺得自己如果再不開口說什麼,心頭那塊堵著的東西,就要像沒縫合好的傷口般,在拿掉止血鉗的瞬間綻裂了。

  「……該這麼問的人是我吧?」

  世良的嗓音微帶顫抖,看著渡海沉默的貓背。「渡海先生,你究竟都在做些什麼……?」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渡海忽然笑了聲。「我可是從研修醫時期就開始了,本來以為年紀大了那人就沒有興致了,那人一向只吃美食的。沒想到他的胃口越來越廣了。」

  失望了嗎?對於你們的神?

  渡海在他耳邊近乎耳語,世良渾身顫抖。

 
  「為什麼?因為他付你錢嗎?」世良沒有鬆開他的手。

  渡海勾起唇角。「付的話是付得挺多的,比錢還要更有價值的東西。」

  「只要給先生錢,先生就什麼都願意做嗎?」

  「用自己的技術換取金錢,讓需要的人付出代價,有什麼不對嗎?」

  「先生沒有喜歡的人嗎?不想得到幸福嗎?這樣蹧蹋自己的身體不覺得羞愧嗎?」

  世良覺得內心那把止血鉗就快鬆了,有什麼在邊緣搖搖欲墜。


  「那你要代替他們嗎?」

  渡海打斷他,他仰視著世良。世良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到他的指導醫身前,雙手捉住他的肩膀,用近於猙獰的表情俯視著他。

  真的很單薄,世良捏著渡海的肩膀想。

  在手術室裡,渡海總給人無所不能的印象,連帶渡海的形象在世良心裡也格外高大上。


  一但像這樣近距離接觸,世良才發現,原來他也不過是個人。

  一個彷彿隨意一掐就能捏碎、瘦小又脆弱的普通男人。


  「你要代替他們嗎?啊啊,拜你之賜,我五百萬元就這樣沒有了,你打算怎麼負責?」

  渡海尖刻的嗓音又傳到世良耳裡。世良覺得內心那鼓騷動在發酵,轉化成另一種難以捉摸的情緒。

  原來就算是惡魔,也有屬於凡人的地方。


  「……我付五百萬就可以了嗎?」世良開口。

  由於嗓音太過低沉沙啞,渡海並沒有聽清,只是一貫地斜睨著他。「什麼?」


  但世良沒有說話,他抓著渡海的肩膀,驀地將他擲到身後的沙發上。

  渡海對他的動作感到意外。但世良沒讓他有說話的機會,他一手壓制著渡海的肩膀,整個人跨騎到他的指導醫身上。

  沙發上成堆的毛毯散落在地上,渡海措手不及,等查覺有危險時,世良已經開始拉扯他的上衣。


  「你做什麼……」

  大概是剛才的掙扎用掉太多氣力,渡海的嗓音聽起來有氣無力,連反抗都顯得微弱。

  「先生不是說了嗎?要我代替那個人?」

  世良盡可能硬著嗓子。內心的腫塊越長越大、越來越漲熱,幾乎就要滲漏出來的感覺。

  「別開玩笑了……」渡海緊皺著眉頭,伸手想將世良推開,卻被他的研修醫抓著手腕又壓回沙發上。

  渡海的視線和世良對上。

  世良喘息著。「只要給錢,誰都可以,這是先生自己說的,不是嗎?」


  渡海「嗤」了一聲,把臉別開。

  「那你有錢嗎?拿得出來五百萬?拿不出來就……」

  渡海邊說邊翻過身,打算從世良手裡掙脫,但世良不讓他離開。

  滲漏的事物越來越多,連止血鉗也無法輕易限制住,從胸口一路漫延上來。世良的眼前一片血紅色。


  渡海的手腕被他抓在手裡,顯得格外弱小。

  渡海忽然不說話了,顯然也注意到世良的異常。

  世良抓著渡海的手,把那雙既能救治病人、卻也能輕而易舉把他推入深淵的手,捉到唇邊。

  世良吻了渡海的手心。


  氣氛變得詭譎。

  世良舔著渡海的掌根,他指導醫的手比想像中還要柔軟,像棉花似的。


  渡海瞪著居高臨下的世良,一時不知道做何反應。世良把渡海的手壓回頭頂,俯身壓在渡海的小身板上。

  「如果賒帳也可以的話。」

  世良發覺自己嗓子有點哽噎,「不是讓我在這裡工作一輩子還你嗎,渡海先生?」

  
  世良的手伸進渡海的上衣裡。這人的身體就和他事前想像的一樣,既柔軟又光滑,不像是男人會有的胴體。

  世良手掌顫抖,好像初次從事外科縫合手術般。

  他感覺到手掌下的渡海渾身僵硬。但他胸口那股氣仍未消散,他不敢去看渡海的表情,只是持續壓制著自家老師的下半身。


  他用手去扯渡海的褲頭,發覺渡海並沒有反抗。

  世良停下動作,凝視著渡海的眼睛。


  聽慣的諷刺在此時此刻,聽來更加刺耳。

  世良咬住牙,覺得內心有什麼被悄悄點然了。

  渡海的長褲被他扯下一邊,露出色澤樸素的裡褲。

  世良瞥見渡海蜷伏在褲頭下的東西。就和當初在佐伯的辦公室裡看見的一樣,毫無生氣,彷彿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世良咬住牙,忍住從脖頸蒸騰至耳尖的熱氣。

  他隔著布料,伸手握住了他指導醫的性器。

  他感覺到渡海輕微地動了一下,但沒有預想中的掙扎。世良只覺全身血液都湧到臉部來,眼前視線變得霧濛濛的。

  那日在教授辦公室看見的情景浮上心來:渡海折起的大腿、粉色的穴口、咬住牙苦悶的呻吟,還有那個男人噴薄在大腿間的液體……


  世良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把那些景象揮去,但成效有限。


  他掐住渡海的尖端,試圖撫慰那個頹軟的事物。

  渡海的東西蜷伏在兩腿間,安靜地像從未使用過一樣。

  世良感覺自己的指尖碰觸到器官的尖端,血肉的燥熱感令他想起手術間裡的臟器。

  但渡海的東西要更有真實感一點。外科手術時總是只有局部,但眼前的渡海先生是完整的、毫無保留地橫陳在他眼前的。


  世良瞄到渡海的兩條大腿,細得像羚羊一般,看上去纖弱無力,但撫觸時卻意外地有點肌理。

  大腿內側的嫩肉比臉色更佳蒼白,世良在那上頭看到疑似別人留下的咬痕。

  令人,血脈賁張。


  他忽然稍稍可以理解,為何這醫院的男人每個都唾棄他的老師,但卻又願意花大錢和他做這種事的緣由。

  這男人,是惡魔。

  是會在不知不覺間,把人拖入深淵的,惡魔。


  世良撫完了腿根,又把手握回渡海的器官上。

  他感覺渡海似乎略微張開了大腿,竟然沒有抗拒他的上下其手。仰著頸子,似乎放棄一般地等待他的進一步。

  世良心中混亂成一團,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他俯下身,張口含住了渡海的器官。


  渡海對他的舉動顯然感到意外,終於頭一次看了他一眼。

  「你……」

  世良像是著了魔一樣。

  老師的東西含在他口裡,意外地不讓他感到厭惡。口腔的細胞敏感,世良甚至感覺的那疲軟燥熱的東西,在他口腔中逐漸漲大、挺直。


  沒有變硬。


  世良感到錯愕。

  身為同性別的男人,世良清楚。就算是在這種狀況下,男人的那個器官也是誠實的。

  而且他的指導醫顯然並非毫無感覺,世良從渡海輕微的喘息和發紅的耳垂就能看得出來。

  但是那個地方卻沒有反應。

  彷彿嘲笑他好不容易湧起的怒氣似的,那東西仍舊安安靜靜地,蟄伏在渡海的雙腿間,冷漠地回應世良所有的努力。

  渡海抬起臉,和世良的視線交投。

 
  「怎麼,不是要代替他們嗎?」

  渡海開口了,嗓音和眼神一樣連室溫都不到。

  「來呀,我等著你。還是你跟縫合手術一樣,要先練習過?」渡海揚起唇角。


  世良的血液一下子冷了下來。

  他鬆開握著渡海性器的手,人還跪在渡海的雙腿間,但脊椎像被抽乾一樣,連持續壓制著渡海都沒辦法。

  他想開口問「為什麼」,但又覺得這問題愚蠢至極,即使自尊被渡海折損到只剩一點豆渣,也無法把這問題輕易問出口。

  世良感到眼前視線模糊起來,不知為何。


  渡海瞄了他一眼,輕易地推開了他。

  「礙事。」

  他茫然看著他的指導醫從沙發上爬起,從地上拾起狼籍的衣物,背對著他套上褲子,又穿上白袍,拉攏胸口,掩飾滿是痕跡的脖頸。

  「五百萬,記在你帳上。」

  世良聽見指導醫的聲音。但他依然跪直在沙發,動彈不得。


  他聽見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渡海就這樣離開了。


—End—


---

前陣子緯來播出這部日劇,雖在日本播出時就看過了還是有點驚喜。

一直覺得佐伯x高階x世良x渡海這四個男人的糾葛真是太讓人在意玩味了。希望這篇可以成功推廣一些人去追這部日劇。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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