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燭小花絮

*均有結局雷,請閱讀過結局後再服用。

 


*關於心臟


  自從知道顒衍換了尚嘉的心臟後,尚融就覺得有哪裡不大對勁。

  「所以你現在胸膛裡是我爸的心臟……感覺好怪。」

  尚融盯著顒衍的胸口,顒衍把手放在左心上。

  不得不說神獸的心臟真的不同凡響,雖然是老的,但生命力依然驚人。自從移植了尚嘉的心臟後,顒衍幾乎沒感覺到疲倦過,以前練趟拳就會躺平,但現在就算好幾個晚上不睡,隔天都還有精神在書評版上匿名發最新出的BL小說吐嘈文。

  好像連那方面的能力也有一點影響。雖然他腰背不好,比起挺腰他比較想躺著不動,但連那隻鳥都說他這百年來力道變生猛了。

  「哪、哪裡怪了……?」

  顒衍也覺得尚嘉實在衰洨,養大個兒子沒有承歡膝下,臨終也不在他身邊也就罷了,還得把器官捐贈給兒子姘頭的兒子……的分身……的容器……啊隨便啦。總之顒衍深深覺得對不起這位長輩。

  他在新的土地廟裡替尚嘉立了牌位,用父執輩的禮節早晚祭拜這位傳奇的狍王。

  「嗯……怎麼說,總覺得不只心臟,有種我爸也在你體內那種感覺。」尚融的表情有點複雜。

  『小兔崽子!我在福德正神體內又怎麼樣了?』

  「老、老爸?!」尚融驚得跳起來,他一臉震驚地看著顒衍的左胸。

  顒衍看起來一頭霧水,顯然並沒有聽到那個聲音,但聲音又確實是從顒衍的胸口傳出來的。但他只聽說神格精守可以轉移人的魂魄,沒聽說過心臟也可以的。

  「錯覺嗎……?」

  『你這個不肖子,這福德正神是個好孩子!要是敢再欺負他,我半夜把你那東西擰下來你信不信!』

  「哇啊啊啊啊啊————!!」


*關於入贅


  「禮部要我跟你確認你正式移居西海的日期,說要派人過來,跟你確認你的禮服尺寸,還有儀駕的事情也要預作準備。」

  尚融和忌離坐在床邊,忌離待在尚融好不容易要回來的手臂彎中,兩人交流著百年來種種。當然是用嘴巴,身體的剛剛已經結束了。作者表示他年紀大了不太想開車,大家心領神會就好。

  「禮部?禮服?儀駕?」

  尚融整個黑人問號臉。忌離雖然光溜溜的,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某種氣場讓他無法多問什麼。

  「嗯,雖說延遲了百年……但哥哥還記得你之前的提親。我之前用LINE跟他聯絡過,他也希望可以盡早辦理,最好在他正式遜位之前。」

  尚融愣在那裡。他的確記得自己去找過向敖,也說過想和忌離在一起的事情。

  但是第一,人睡了這麼長的一覺,很多記憶都會變得模糊,尚融得承認,他對於自己一百年前說的話、做的事,老實說細節都有點忘了。

  第二,雖然細節忘了不少,但他還記得,他跟向敖說的是「讓忌離成為我的人」,而不是「讓我成為忌離的人」。

  「等、等一下,西海……?你是說讓我去龍宮嗎?」

  水族的攝政王面無表情。「否則呢?」

  「我的意思是……呃,我本來以為應該是你過來我這邊。雖然鉤吾谷我也回不去了,叫你現在住土地廟也有點奇怪……唔,但、但是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而且這件事應該不關禮部的事吧?是說水族到現在還有禮部這種東西啊……」

  「尚……不願意到西海來嗎?」

  忌離的臉埋在他胸口,他語氣平緩,但尚融明顯感覺到某種生命等級的危機。

  「不,我沒有不願意,但是這感覺好像是你迎娶我一樣……而且小衍怎麼辦?西海這麼遠。」

  「我會以客禮迎福德正神來西海,當我們的主婚人之一。」忌離神色認真。

  「這不是問題……不不這也是個問題,如果你真要這麼做,拜託至少別讓小衍知道這件事……」

  「他已經知道了,他說嫁妝隨後會送到龍宮,還說以後初二再回來探望他就行了。」

  「…………小衍!」


*關於逆CP


  顒衍躺平在土地廟的床上,竟陵伏在他的胸膛上。剛剛發生過什麼事大家都知道,於茲不贅。

  「……衍,你有沒有想過,當當看下面的那個?」

  顒衍明顯緊繃了一下,「當下面那個?跟誰……?」

  「當然是跟我啊!你還想跟別人嗎?你不是常常喊腰疼嗎?你腰背也不太好,與其每次躺平讓我自己動,不是有更省腰力的做法嗎……?」

  顒衍渾身僵硬,他看著懷裡小鳥的眼神。竟陵目光澄徹,看起來真的不想在開玩笑,是誠心誠意擔心他的腰。

  「這、這個……」

  「雖然我也沒有很喜歡在上面啦,在上面好像跟雌性上床一樣,亂沒意思的,還是在下面比較能夠體會和雄性交媾的樂趣。而且衍換了心臟之後,其實也還算馬馬虎虎生猛有力啦,我也沒什麼不滿。」

  「馬馬虎虎可以拿掉嗎……」顒衍忍不住碎碎念。

  竟陵卻驀地從他身上爬起來,雙手撐在他耳朵兩側。長大後的竟陵手臂精實,體態優美,顒衍被他籠罩在房頂投射光線的陰影下,竟陵那雙漂亮銳利的鳳眼凝視著他。顒衍感到自己心跳咚地跳了一下。

  「當然這是在衍也想要的情況下,我不想強迫衍。如果衍因為過去的原因不想當下面的那個,我也尊重衍的決定。」

  「過、過去的原因?」

  「喔,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想說衍是不是有被尚哥硬上過,所以對在下面這種事有陰影。」

  「為、為什麼你會知道這種事?!」

  「……我隨便說說的,沒想到還真的有。」

  顒衍咬住唇,微微別過了頭,竟陵仍然壓在他身上,此時卻伸出手。輕輕扳過他的下顎,把顒衍轉過來正視著他,然後吻在他的唇瓣上。

  顒衍怔了一下,竟陵這個吻明顯和以往不同。從前這隻小鳥親吻他,總像是在向他索討什麼,他的身體也好,情感也好,最初顒衍對竟陵感到興趣,就是因為他從這隻太鵠身上,感覺到太多求不得的不安。

  對於自己存在價值的不安、對自己犯過罪衍的不安,慾求不滿的不安、被愛與否的不安,還有那種急於讓人認同他的存在、卻始終找不到容身之處的惶惑。

  但現在這個吻不同,竟陵的舌尖順著他口腔的形狀,滑進他齒間,掠奪他的呼吸,舔舐他的氣息。顒衍清楚地感受到,這隻小鳥已經不再需要他人的認同,那些不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恆久的、沉澱已久的包容。

  他的小鳥已不再需要他人給予,而是開始能夠給予他人。

  「喔,這個表情,看起來是同意了嗎?」竟陵笑道。

  他一手仍然撐在顒衍耳畔,另一手卻順著顒衍赤裸的胸膛,慢慢滑下這百年來訓練有素的腹部,再滑進顒衍剛穿上的褲子,但卻不是前面,而是顒衍那個多年來未有人探訪的禁地。

  「沒,我沒有……」顒衍渾身緊繃,沒想到竟陵說行動就行動。雖說人是長大了,鳥族的行動力還是一樣驚人。

  「你不要嗎?但你的身體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啊。」

  「你對白也太言情小說了,我並沒有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嗚!」顒衍感覺有異物入侵那個窄小的處所,竟陵指尖靈巧他一向知道,他平時也中意鳥妖的愛撫。但碰觸到那個敏感至極的地方還是不太一樣,顒衍只得做教課書式的最後掙扎。

  「你、你先等一下,你當過上面那個嗎?技術不好的話很容易受傷的,我……我下個月還要去西海觀禮……哈啊……」

  竟陵淺淺笑了聲,他伏下身,將唇湊進顒衍的耳邊,用氣音。

  「放心,絕對比你好多了。」


  久染坐在萬輪寶華廳裡,和幾個長老一起看著眼前果律鏡裡映照出的土地廟景象。

  「啊……真的逆了。」說話的是太白。他難得放下手裡的遊戲機,專注地看著眼前轄下福德正神銷魂的呻吟。

  「來來來,願賭服輸,輸的人兩倍償還,快點交出來!」

  西王母咬著菸卷,很快從位置上站起來收錢。

  「可惡,我本來以為絕對不會逆的,故事都已經完結了……」

  「福德正神你也太沒用了!這樣也算是神格者嗎?」

  「喔喔,有點激烈耶,你看還騎乘……小福德會不會殉職啊?」

  「他現在有狍王的心臟,沒問題的。」

  「是說,我們在寺議上做這種事情真的好嗎?啊,七姊,我是賭贏的喔,收完錢記得分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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