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稍稍清醒過來。他在床頭坐直起來,兩眼朦朧地看著立樹。只見立樹似乎朝他走過來,在床邊坐了下來。

  「何況像公主那種女生,又不是什麼大美女,真這麼喜歡這型的話,我常去的那間店有個還不錯的,下次就破例介紹給你,怎麼樣?你應該還沒和什麼人上過床吧。」

  立樹說著。小勇倒沒認真聽他在說什麼,只是視線一直停留在那雙唇瓣上。

  那雙薄薄的、即使笑起來也顯得冷峭的唇。小勇看著那雙唇瓣在眼前翕動著,不知不覺直起了身。

  就是這張唇,剛剛在餐廳裡,親口催毀了他的夢想。

  就是這張唇,從小到大,在他耳邊落下嘲諷的話語。

  就是這張唇,在他最失意時落井下石。

  就是這張唇……這張可惡的唇,讓他的人生變得如此亂七八糟。

  要是可以讓這張唇閉嘴就好了……要是可以讓他再說不出話來就好了。小勇這樣恍惚地想著。

  「……就跟你說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女人在成為母親之前,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玩弄男人的生物。未勇,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在聽?你為什麼每次……」

  小勇記得自己直起了身,拉住了某個人的臂膀,然後用自己的唇,堵住了那張還在翕動的唇。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不是用手,正常人都應該用手才對。大概是酒精讓他的腦袋有點不大對勁,未成年人果然不應該隨便飲酒的,小勇暈糊糊地想著。

  被他的唇堵住的人沒有反應。小勇想他大概是呆住了,沒想到這個男人也有呆住的時候,這個總是對人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的王子殿下,竟然也有被他弄到失去反應能力的時候,小勇實在覺得很有趣。

  他懷著惡作劇的心裡,學著偶爾在學校男同學交換來的片子裡看見的劇情,用自己的五指勾住了立樹的五指,把立樹纖細的身體壓進床榻裡。

  他感覺立樹僵了一下,但大概是被剛才那個吻嚇傻了,立樹竟然沒有掙扎。這讓未勇更加覺得得意起來,他伸手到立樹的胸口,把襯衫的鈕扣扯著拉下了一顆,然後把自己的大臉埋進去,就這樣靠著不動。

  果不其然,立樹的體溫很低,和他的外表一般冷冷的,讓他身體的燥熱緩解不少。

  他越蹭越是滿意,不知不覺間,立樹襯衫的釦子竟被他蹭開大半,露出讓全校女生都垂涎不已的胸線和瑣骨來。

  這時候立樹終於有了反應,小勇隱約聽見他開口:「你在……做什麼?小勇?」

  令小勇意外的是,他本來以為立樹會冷冰冰地叱責他,就像平常他睡過頭錯過會議時一樣,或者甚至是當面給他一巴掌。

  但是立樹的嗓音,在錯愕之餘,還帶有一絲膽怯,聽在小勇滿是酒精的腦袋裡,竟覺得眼前的男人破天荒地有點可愛起來。

  小勇於是對著立樹笑了笑,他把臉從立樹胸口上抬起來,再一次去堵立樹的嘴唇。這回立樹側頭閃了開來,小勇這一吻就撲了空,吻到了立樹的眼瞼,立樹的睫毛刷過了小勇的鼻腔,讓小勇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開始覺得不耐煩起來,平常這個傢伙總是奴役自己,把自己當做好像是他立樹少爺個人的所有物。

  因為這個像大樹一樣的人,總是籠罩在自己頭頂上的緣故,小勇覺得自己過往十七年的人生,就像顆缺乏陽光的蘑菇一樣,總是陰陰濕濕的。女朋友什麼的也就罷了,就連朋友,小勇還真想不到除了立樹以外還有什麼人。

  而這個控制他人生的罪魁禍首,未來竟然可以像個沒事人一樣。小勇可以想見,以他這種豪門小開的身分,將來一定錢途無量,他會唸最好的大學、進一流的公司,說不定還會娶個媲美志玲姊姊的女人當老婆,逍遙自在地過一輩子。

  可惡,太可惡了。

  至少不能讓這個人這麼順利,小勇想著。就算是惡作劇也好,讓這個男人一生一次地皺一下眉頭,為了什麼事情抱頭煩惱,一定相當有趣吧……

  立樹發現小勇非但沒有因為他的喝止,停下那些詭異的行為。在強吻他第二次不成後,小勇竟然用兩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兩隻手臂往上壓,然後再一次吻了下來。

  與其說是吻,立樹不得不承認,這個他從小到大的好友,吻技還真的是很差。簡直像用他的唇在撞擊立樹的唇一樣,弄得立樹的唇瓣隱隱生疼。

  但那個笨蛋小勇還不懂得停下來,甚至還試圖伸舌頭進來。齒齦接觸到好友滑膩的舌尖時,立樹的理智線終於斷了,他再也不管眼前此人是他的竹馬竹馬,還正因為失戀在情傷中,對著他大吼出聲。

  「小勇,徐未勇,你醒醒!」

  他試圖用手把小勇的臉別開,但兩隻手腕都被對方壓制著。立樹剛升上高中時,也有一陣子有衝動想去練練肌肉,畢竟有肌肉的男人通常比較受歡迎,不只是女人,據說對一些Gay而言肌肉男更深具無法擋的魅力。

  但是立樹問過那個人,問他喜不喜歡雄壯威武的男人。但沒想到那個人一聽就笑出聲來,然後便像往常一樣伸出手,如同對待孩子一般摸了摸他的頭。

  『立樹,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不需要為了任何人改變你原先的樣子。』

  這回答當然讓立樹大感不滿。但那個人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真要說的話,還是立樹現在這樣子好。要是你變成像楊昭商那個樣子,我豈不是要每天面對兩隻大猩猩?』

  這話讓一向深思熟慮的立樹認真盤算起來。的確,立樹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和劣勢,他的劣勢在於他遇見那個人時年紀太小,定位一但形成,通常很難平反,這也是立樹最不甘心的一點。

  而優勢在於,比起那個人現在的情人,他的外表毋寧更符合那個人的胃口。

  所以立樹決定了,就保持自己的優勢,劣勢日後再來慢慢彌補就行了。這些年來他極力走冰山美少年路線,連胸肌都不讓他多長一點。

  也因此,立樹絕望的發現,面對每天替他跑腿搬貨,練出一身結實肌肉的小勇,他竟使盡吃奶的力氣,也掙脫不開小勇的掌握。

  那個笨小勇似乎也察覺這一點,竟然給他露出得意的笑,雖然帶點暈糊糊的醉意就是了。他不再滿足於只吻立樹的唇,立樹驚恐地見他把唇往下移,竟一路吻下他的下巴、吻下他頸子,吻著他的瑣骨。

  他的襯衫釦子早不知何時被小勇蹭去大半,小勇就把唇貼上他的乳尖,笨拙地在上面啄吻著。他為了那個人,這些年來一直守身如玉,即使無數的小女生使盡方法撲向他,他還是有本事張開AT力場將她們一一擋開。

  也因此,除了國中以來對那個人幾次以失敗告終的掠食行為外,立樹從未和任何人有過肌膚之親。

  立樹也不覺得自己喜歡同性,或喜歡異性,他對那個人以外的人類一概沒感覺。特別是女人,被那些荷爾蒙過盛的生物觸碰只會讓他覺得噁心。

  但說也奇怪,小勇這幾個笨拙的吻,竟讓立樹莫名地起了寒慄。那種感覺不是噁心,而是害怕,或者說是恐懼。從心底深處湧上來的恐懼感,將床榻上的立樹完全襲捲了進去,他再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自己童年玩伴,伸起腿便瘋狂地掙扎起來。

  「未勇,給我住手!快住手!我是立樹,我是……」

  立樹的罵聲到一半就止住了,原因是小勇竟然整個人爬到他身上,用膝蓋壓住了他的大腿。立樹一陣吃痛,好在家裡的床是彈簧的,這一壓還不至於把他的腿骨壓斷,但小勇的體重已足以壓制住他所有反抗行為。

  立樹掙扎著想翻過身,往床頭逃走。但小勇很快注意到他的意圖,他伸手向立樹的褲頭,在他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一把便扯下了他的制服褲。因為兩個人都在扭動,因為這一扯勢頭相當猛,連裡褲都給一起扯了下來。

  私處接觸到冰涼的空氣,特別是臀部感覺特別明顯,立樹機伶地打了個冷顫。他仰躺在床上,腦子嚇得一片空白,反而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未、未勇……」

  他幾乎是開始懇求起來。但小勇似乎不打算放過他的樣子,他把立樹的長褲褪得更徹底一些,唇吻上他的小腹,然後一路吻了下來,吻進他的鼠蹊,在那裡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在立樹的驚聲中,吻住了他最私密的部位。

  立樹又試著掙了兩下,但小勇的手像鋼鐵一樣,他認識這個人這麼久,從來不知道這個看似懦弱的少年,發起狠來竟然有這麼大的勁道。

  他想叫人進來救,但是進門前他已經吩咐過今晚留守的灑掃婦,要她絕不能來打擾他和他的朋友。剛才他也打發司機回家了。

  他的父親從來不會準時回家,也可能根本不回家。就算他回家了,立樹厭惡地想,他死也不可能向那個男人求救。
  
  他的手機擱在門口的書包裡,根本搆不著。

  就算要打電話求救,他也茫然不知該打給什麼人。除了小勇以外,他根本沒有其他可以稱之為兄弟的朋友。

  立樹終於發覺,原來這麼多年來,在他注視著那個人的這些年裡,他不知不覺已越來越孤單。

  立樹只覺下體一熱,原來那個笨小勇竟然變本加厲,含住了他的那個地方。這讓立樹又驚又怒之餘,臉頰不自覺地也發燙起來,除了他那位養父以外,從來沒人膽敢碰觸他那個地方。

  雖然立樹偶爾也會自己安慰自己,但自己碰和別人碰畢竟感覺大不相同。

  「未勇,喂,小勇,你快住手……」立樹連嗓音都開始走樣了。

  徐未勇一定是想報復自己——立樹絕望地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害得他愛慕這麼久的公主拒絕了他,雖然立樹真心覺得這是為了小勇好,但以小勇那種死腦筋,肯定不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

  事實上報復這種事,立樹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有那麼一個獨特的父親,還遺傳了這種天怒人怨的外貌,這種連續劇裡面完美的總裁世家公子的背景。

  立樹從小就知道,他要平安無事地在人類社群中生活就只有兩種方法,一個是把自己彎得很低很低,低到沒有人看得見他,自然就不會找他麻煩。一個是把自己拱到很高很高,高到一般人即使仰望,也難以望其背項。ˊ

  前者太不符合立樹的個性,所以他,選擇了後者。

  雖然經常還是有愚蠢的人,這世界上比不可燃垃圾更多的東西就是笨蛋了,想著要試探他的底線。就在上週不久,才有個女生藉口期中功課不懂,把他約到放學後的理化教室裡,然後就在那裡和立樹告白,要求立樹和她交往。

  立樹斷然拒絕了以後,女生的反應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而是開始脫衣服,她的朋友還在窗口拍照,總之用盡一切立樹所能想像的老套方法,逼迫立樹就範。

  但女生花了半個小時,費盡唇舌對他威逼利誘,立樹卻只回了她兩個字。

  『隨妳。』

  那個女生後來還真的打電話到家裡來,威脅立樹要公開那些照片。而那通電話很不幸的是他那個僅僅有血緣關係的父親接的,後來那個女生的下場立樹也懶得知道。

  他太習慣這種事情了……所以他也不打算交朋友。朋友這種生物,只是潛在的敵人另一種代名詞罷了。

  他也沒真正把未勇當作朋友過,立樹告訴自己。只是有時候,一個人實在太難辦事了,有個聽話又耐操的跟班在身邊,各方面都方便很多。

  未勇對他的不滿、那些小小的腹誹,立樹其實全都知道,他也在等,等到未勇終有一天承受不了,對他來個絕地大反撲。那時候他會大笑著,扠腰等待他的反目。

  應該是這樣的。

  未勇在他眼裡……本來應該只是這樣而已。

  小勇似乎察覺到立樹的情緒,動作頓了一下。立樹的長褲已經完全被褪到腳踝,裡褲也是。兩個人畢竟都是未滿十八歲的年輕人,還都是在室男,小勇把立樹的東西舔了又摸,摸了又舔,擺弄到那玩意兒都翹起來了,接下來小勇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瞪著立樹那個東西。真不愧是家世良好的帥哥,竟然連跨下那根東西,也可以優美的活像健教課本上的彩色圖片。

  而且令小勇意外的是,比想像中要迷你一點。

  他本來以為像立樹這種不可一世的傢伙,會有超乎常人的賽死也說不定,而且顏色淡淡的。怎麼說,小勇晃了晃還滿是酒精的腦袋,總覺得,有點可愛。

  自從小勇用蠻力扒了他褲子之後,立樹就一直把臉埋在臂彎裡,好像不想和小勇正面相對似的。就連這樣的動作,也讓小勇覺得新鮮。

  有點想……再進一步做點什麼。小勇隱約聽見被他壓稚在床上的立樹,紊亂中故作鎮定的喘息聲,只覺得小腹的地方一團熱,好像喝下的酒全竄到那地方似的。

  他的手持續在立樹的大腿內側撫摸著,他這年紀的小男生,沒看過幾次日本國產愛情動作片是不可能的。只是小勇和其他青春期的好青年一樣,看的都是男人對於女人的,雖然大致知道要怎麼操作,但對象一但換成男的,小勇就困惑了。

  他到處亂摸著,立樹的膚質實在很好,小勇不得不承認。他記得很小的時候,兩個人在小學的游泳池畔,還曾經一塊脫光光洗過澡。那時候小勇就覺得,立樹很像是妖精一類的生物,就是經常在兒童繪本上看到,下凡來蠱惑人類的那種。

  小勇伸出手,撫摸立樹那一頭染成銀色的頭髮。就連髮質也很好,軟軟柔柔的,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多觸摸一點。

  相處這麼久……仔細想想,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小勇這輩子最熟悉的人,恐怕就是眼前這個妖孽了。

  從小到大,小勇不是那種人緣很好的人,要交朋友也很困難。從幼稚園開始似乎就是這樣,因為有個盡責的娘的緣故,小勇記得自己每到了下課時間就會被像擄走一樣地帶回家,想跟小朋友們在玩具室多打屁一下也無法。

  小勇還記得自己好像有被霸凌過……說是霸凌,其實幾十年前根本沒這個名詞,小勇也只是在看見最近的新聞,看見政論人士討論起霸凌的手法時,偶然地想起:『欸,如果是這個的話我小時候好像也有糟遇過?』這種程度而已。

  而且自從認識了那個妖孽後,小勇就和被霸凌這件事絕緣了。應該說霸凌他的人從潛在的很多人,變成只有立樹一個人。

  雖說對立樹老是黏在他身邊(乍看起來是他跟在立樹屁股後),小勇一直感到十分無奈,恨不得穿越到一個沒有立樹的世界過幾天清淨生活。

  但真要說痛恨立樹什麼的,其實又還好。小孩的世界原比大人想像複雜得多,只是小孩變成大人後,往往都會忘記這件事。

  小勇不得不承認,在他成長的過程中,有一個這麼強勢的存在放在身邊,確實省掉了他不少麻煩。

  如果立樹有一天忽然從他身邊消失的話,老實說還真有一點困擾。

  只有一點點就是了。

  而且說真的,立樹說到底也挺關心他的。忘記帶傘時,會有莫名其妙的女生拿傘來給他,再紅著臉說是立樹大人交待的。期中考的成績出現危機,期末考前桌上就會多一分參考資料,連考點都替他標好了。期末考睡過頭,十萬火急來到學校時,才發覺不知道是誰早就替他疏通關係把假給請好了。

  真奇怪,平常覺得立樹煩得要命。但真的一項一項細數起來,小勇想著,竟都是這個人好的一面。

  他用指腹磨擦著立樹的下臉頰,立樹似乎縮了一下,小勇便彎下身來,再一次含住了立樹的下唇。

  他先是輕輕地吮著,然後開始試探地吸了吸,很快又覺得好像不太夠。他伸出舌頭,試圖伸進對方的口腔。但立樹的牙關咬得緊緊的,小勇試了幾次不得其門而入,只好焦燥地又把唇往下移,去啃立樹比想像中要纖細的脖子。

  立樹似乎放棄了掙扎,只是緊緊抿著那雙薄唇,仰著頸子拚命地往床頭閃避。小勇隱約看見那雙向來纖細的十指蜷縮著。

  總覺得不太夠。

  總覺得,想要得更多。

  小勇恍恍惚惚地想著,把手再次伸向立樹的兩腿之間。但這回卻不是前面那根漂亮的東西,而是後面。

  立樹的臀部非常結實,這點小勇成天跟在他身後,最清楚不過。小勇強調自己絕沒有故意盯著立樹的屁股看。

  小勇緩慢地撫摸著那座手感絕佳的山丘,立樹依然把臉埋在雙手裡,此時竟開始輕微的發顫起來。小勇不由得感到一陣快意,快意順著酒氣,一股腦地竄到了四肢末端,感覺這一整天的鬱悶,全在此刻消解了。

  就連眼前的立樹,也格外變得惹人憐愛起來。

  「立樹……」小勇含含糊糊地說著,把滿是酒氣的唇湊近立樹的下顎,「你好可愛……」

  他隱約感覺到立樹似乎抖了一下,在黑暗中張大了眼睛。

  小勇想再吻一次立樹的唇,但不知為何失了準頭,吻到了立樹的眼睛。眼睛溼溼滑滑的,還有點鹹鹹的。小勇有些不滿,伸手把那些鹹鹹的東西抹去,又把濕答答的手摸往立樹身後的神秘山丘。

  他整個身體完全壓在立樹身上,立樹濁重的喘息像是鼓聲,一聲聲傳進小勇的耳膜。小勇很快感覺到自己的小腹有異樣,迷迷糊糊低頭一看,原來是褲子鼓起來了。

  小勇覺得悶,覺得褲檔的地方好熱,像要燒起來一樣。他索性解開褲頭的釦子,半晌又覺得不夠,乾脆整條長褲連裡褲都脫了下來。

  褲檔的緊繃終於疏解,小勇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另一種緊繃感又朝小勇襲捲而來,而且不只那個部位,而是擴及整個小腹。小勇從小腹到跨下都開始熱燙起來,這種經驗小勇也有過,依稀班上的男同學借他看某種愛情動作片時,小勇的下腹部也是這種感覺。

  好想……

  好想解放開來……

  小勇的手仍然停在立樹的臀部上,不由自主地拿檔部磨蹭著立樹的小腹。他聽見立樹的喘息聲越發沉重,而跨下那個雖然比他細上一點,但顏色漂亮的地方,竟然和他一樣,有微微抬頭的跡象。

  「喔——」小勇吃吃地笑起來,模仿平日立樹抓到他在打瞌睡時的語氣,「立樹,你也很熱嗎——?」

  身下的人在小勇說這句話的同時,整張臉騰地紅透了。小勇索性一手抓住自己的東西,另一手捏住了立樹的東西。兩根直挺挺的玩意兒靠在一起,看起來還真有那麼點像一對好兄弟。

  小勇開始同時搓揉起那對好兄弟。這是身體本能,就算腦子無法思考,小勇也做得跟平常一樣賣力。

  小勇感覺立樹在他的壓制下渾身筋攣,小幅度地掙扎起來,但絲毫不影響小勇的動作。他感覺立樹的手抓住了他的背脊,指甲往下搔括,過一會兒小聲地呻吟起來,往下一看,立樹那雙可以媲美希臘雕像的足趾也繃得筆直。

  「未……未勇。不、不要……」立樹喘氣著。

  立樹嗚咽的同時全身抽了一下,房間裡頓時彌漫著可疑的氣味。小勇把抓著立樹小兄弟的手伸起來,發現上頭淋滿了白色濁濁的液體,像是鼻涕,小勇被酒弄糊塗的腦子花了好一段時間,才醒覺那是立樹的精液。

  立樹在他手裡射了。

  小勇的腦袋不知為何,愉悅得像是開了朵花。

  立樹射精之後就別過頭,似乎感到屈辱,整個人翻過身來背對小勇,咬著床單喘息,連小勇正眼都不看一下。

  連這個畫面,也讓小勇的腦袋錦上添花。原來欺負卑鄙國國王,是這麼令人開心的事啊,小勇傻笑著想。

  小勇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兄弟,還是直挺挺的,頂著他的小腹。看著立樹在他的操弄下射精,小勇的小兄弟非但沒有疏解的跡象,反而熱燙得更厲害了,甚至開始疼痛起來,光是撸它已經無法滿足小勇。

  小勇的視線再一次飄向立樹。由於立樹背對著他,這次那個形狀完美的山丘一覽無遺。

  小勇的指尖再一次覆上那裡。

  他感覺立樹又發顫了一下,驀地回過頭來,那雙漂亮勾人的鳳眼瞪著他,滿是生氣與一點點懵懂。

  小勇回想這那些影片參考資料。影片裡的男人,遇上這種直挺挺無法疏解的狀況,他們會怎麼做?好像會先找個女人,有些從放學的路上抓高中女生,也有直接在電車上找不認識的OL下手的。

  然後男人會脫下褲子,扒下女人的絲襪,脫掉女人的內褲,分開女人的大腿,把那個直挺挺的東西嘟進女人的兩腿之間的「洞裡」。

  但是這裡沒有女人。放學時間也早已經過了很久,而小勇向來不坐電車。

  這裡沒有洞。

  小勇的視線飄向了立樹,確認他的跨間。嗯,沒有洞,和自己一樣。

  他持續壓制在立樹的身上,指尖在立樹的臀部上亂摸,從山頂摸到了山腰,又從山腰摸進了山谷。慢著,小勇的指尖碰觸到一個地方,感覺立樹像被釣上岸的魚般跳了一下,唇間不由自主地發出嗚咽。

  就是這裡,小勇的腦子一下子點亮起來。還是有洞的,這不就是個洞嗎?

  小勇的手指停在山谷的位置,他思考著。但是這種「洞」可以嗎?如果他沒記錯,這種「洞」是拿來做別的生理必備功能的,不是拿來疏解男人壓力的。

  小勇從立樹身上下來,一手仍然壓著立樹蠢動的手腕,然後俯下身,用指尖觸碰著立樹的股溝,一路探到了「洞口」。

  他是第一次仔細端詳別人的這個地方,感覺有些異樣。立樹的後面和前面一樣,顏色很淡,粉粉白白的,最黑的地方也是肉色的。讓小勇驚訝的是,這個地方竟像通風口一樣,有著密密的皺折,綻開的形狀像小花一樣,沒有想像中的醜惡。

  而且,總覺得彈性很好的樣子。

  如果把身下直挺挺的東西,狠狠地嘟進去……小勇全身就一陣雞皮疙瘩,愉悅的雞皮疙瘩。那個地方會怎麼樣夾緊自己的好兄弟,小勇光想就覺得腦袋像要炸了。

  小勇的手指停在立樹的小花旁,想了一下,先是眷戀地繞著旋,然後趁著立樹反應過來之前,驀地用力插進了那裡。

  「啊——!」小勇聽見立樹大叫起來。原先若有似無的掙扎,忽然變得激烈起來,小勇單手已經壓制不住他。

  小勇的手指還在立樹體內,立樹就已經脫離小勇的掌握翻身起來,回頭看見自己身後的景況,立樹的臉色先是煞白,然後變得通紅。

  「徐未勇,你——」

  小勇還來不及聽清楚立樹後面說些什麼,只覺眼前一陣陰影,立樹似乎從床頭櫃上拿了「什麼東西」,那東西隨著立樹一扔之力,竟照頭襲向小勇還不大清醒的腦袋。「轟地」一聲,和他的額頭吻個正著。

  這次,大概真的會死吧……

  小勇的腦袋含糊地想著,光著下半身倒在立樹手上已然支離破碎的檯燈下頭。

  ***

  
  吳正桓發現自己的寶貝兒子最近有點奇怪。

  雖然和立樹沒有血緣關係,但吳正桓自詡自己和這孩子從五歲相處到如今,十幾年下來,雖然不敢說是血濃於水,但至少比世間大多數所謂的親父子還要親上幾分。

  雖說立樹真的越大越像他父親了——應該說是親生父親。那個跋扈、輕浮、任性妄為,到了關鍵時刻卻又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冷酷得叫人寒心的男人。

  但吳正桓始終寧可相信,立樹和那個男人還是有致命性的不同。至少立樹的身上,除了那男人的血緣,還能清楚看見許多人的以影子。包括楊昭商、包括生下這孩子母親,以及另一位養育這孩子母親。包括他。

  但即使如此,吳正桓也不敢說自己完全了解立樹這孩子。特別是最近,立樹迎來他的十八歲生日,正式邁向成人的世界以後,吳正桓越發覺得,他對這個從小被他養大的孩子,似乎還欠缺某些關鍵係的資訊。

  吳正桓看著像蛞蝓一樣,蜷縮他家的沙發上的立樹。

  這孩子從七天前就是這個樣子。他忽然跑到吳正桓家,一到家裡就衝上樓,把自己關進浴室裡。吳正桓還來不及叫他,就聽到浴室裡傳來水聲,才知道立樹是在洗澡。

  而且這澡還洗得很久,足足兩小時有餘,洗到吳正桓都擔心立樹會不會昏死在浴室裡,正想打開門查看,就看見立樹穿著溼淋淋的衣服從浴室衝出來,原來立樹連外衣都沒脫。然後衝到吳正桓他們為立樹準備的臥室裡,拿大毛巾把自己一裹,把門反鎖起來,在裡頭待了整整一天,怎麼叫他都不應,吳正桓只好打電話去跟林家道歉,跟學校請假。

  那之後也差不多都是這個狀態。立樹學校去是去了,但一放學就直衝他家,一進家門就窩到沙發上,也不開電視,就這樣直勾勾地瞪著牆壁,好像牆壁跟他有仇似的。

  吳正桓想跟他搭話,立樹平常只要吳正桓肯跟他多說幾句,一定馬上像小狗一樣貼上來,但這回竟置之不理。

  他和同居人商量,楊昭商看了立樹執拗的側影一眼,只說:「和學校同學鬧彆扭了吧?這年紀的孩子很容易這樣,別管他過一陣子就好了。你越關心他他就越拿竅。」

  吳正桓嘆口氣,立樹今天還是跟前幾天一樣,一放學就進門窩在沙發上,連晚飯都沒吃。老實說,即使從他這個年紀看起來,立樹也還是賞心悅目的美少年,染了銀髮之後,整個人更是散發出一種妖異中帶著些許脆弱的美感。

  看這樣一個纖細的美少年,沮喪難過的這種程度,吳正桓無法否認,真的比一隻大猩猩沮喪難過要更叫人心疼十倍。

  吳正桓實在沒有辦法,在第七天晚上,拿著楊昭商親手捏的飯糰,走到還窩在沙發上不肯動的立樹身邊。

  「立樹。」吳正桓試探地叫了聲,「可以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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