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門了嗎?」

  我把蓋在眼睛上的報紙挪下來一點,看著正對落地玻璃打領帶的揚洋。

  「嗯,教授說不定會先到,他是那種老是早到個二十分鐘的類型。何況我也要先確認一下硬體設備,學校設備這麼糟,要是投影機臨時出問題可就完了。」

  揚洋一邊調整領帶一邊說,我從沙發上翻身起來,揉了揉眼睛。

  「要我載你去嗎?可以快一點。」

  揚洋回頭對我笑著。「不用了,你難得特休,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他說著朝我走過來,然後俯下身。我會意似地挺起上身,先用唇碰觸他的臉頰,很快地便像磁鐵相吸那樣,找到了彼此的唇瓣,淺淺地碰了兩下。

  「這樣啊,那你加油,一定沒問題的,之前努力這麼久了。」

  「不用這麼打氣也沒關係,要打氣留到口試吧。今天不過是研討會而已。」

  揚洋一如往常暖洋洋地笑著,我用右手攬住他的後頸,咬著他的下唇,把他整個人曳到沙發上,低頭折磨他的頸側。揚洋被我弄得咯咯笑個不停,側過臉頰想要避開我的吻,但我用牙齒咬他的鎖骨,他不自覺呻吟一聲,終於伸手推開我。

  「好了好了,待會就要報告,留下痕跡怎麼辦啊?」揚洋笑著。

  「留下痕跡倒好,一想到你報告時,那些男人全都會專注地盯著你看,我就覺得心裡不太舒坦。」我故作惡狠狠地說。

  揚洋笑出聲來。「那些全都是教授,七老八十了,而且你以為全天下人都和你一樣喜歡男人啊?」

  「小羊的話,就算不是同性戀也會被你給迷住的。」

  我的手擱在揚洋的褲襠上,揚洋扭了一下腰,臉頰已有些紅,但笑容依舊溫和。

  「這世上只有你會這麼想,有沒有把破鍋子當寶的八卦啊?」

  「好啊,你拐彎罵我是爛蓋子?」我笑著咬了他的鼻尖,右手懲罰性地滑入他的褲頭,熟門熟路地探進已有些熱燙的裡褲,抓住那個熟悉的器官,在揚洋的龜頭上彈了一下,立即聽到他一聲壓抑不住的喘息。

  「別……別鬧,長壽,我真的得早到……」

  「就說了我可以送你啊。」我無視他的抗議,把臉頰貼近他的勃起。揚洋就是這樣,就算口裡說一萬個不要,真上了床又哼哼哈哈地讓著我。

  我一手滑下他的分身,就要挑弄起來,但揚洋這回卻抓住了我的手。

  「別……我說真的,我得出門了。」他說著,還真從沙發上翻起身來。

  我有點意外,揚洋看起來有點狼狽,對著落地窗梳理起剛才被我弄亂的頭髮,臉上潮紅未退,那模樣可愛的讓我心癢,我從背後抱住了他。

  「那等你回來?」我把頭埋進他的後頸,吸著昨晚沐浴乳的芳香:「不過我可是要收利息的,你要有心理準備,今天是我的特休,你不補償我一下說不過去。」

  「嗯,抱歉,你特休竟然碰上我研討會。」揚洋滿臉歉意地說著,儘管昨晚他已經向我道歉了快一晚了。

  我們又吻了幾個吻,中間我還趁勢逮住他的舌頭,享受他唇齒間的溼潤。我們一路吻到玄關,我手捉著洋揚的臀部不放,揚洋笑著拿開,又啄了我的唇一下。直玩到揚洋提早的時間快被消耗光了,真的非出門不可,才捻龍鬚糖似地慢慢分開。

  「那,我走了,長壽。」揚洋看著我說,他似乎本來想來個道別吻的,但一吻下去恐怕又沒完沒了,於是只遙遙笑了笑。

  「嗯,加油,我的小羊一定是最棒的。」

  我倚著玄關的牆說,揚洋打開門,又回過頭來。「啊對了,長壽,下禮拜天的那場相聲,他們說很熱門,要先上網劃位才拿得到好位置,你要記得……」

  「知道,待會我開電腦就劃,不是重要的研討會嗎?那就別操心這麼多額外的事,我會全替你打點好。」

  揚洋笑了,握著門把望著我。

  「那,我出門了。」

  「嗯,路上小心。」

  我看著揚洋拎起門口的傘。同居三年了,揚洋出門總要帶把傘的習慣還是沒變。就算外頭沒下雨,他也不是那種晒到太陽就活像吸血鬼要融化似的女人,他也會帶著傘。

  我看著已然空蕩蕩的門廊,打了個喝欠,正想回去繼續享受我美好的特休,睡他個天昏地暗,門鈴卻忽然響了。

  我吃了一驚,想說不會是揚洋忘記帶什麼東西。這倒也稀奇,揚洋是個極其嚴謹甚至於龜毛的人,印象中從交往到現在,我還沒見他忘記帶過什麼東西。

  因為從早上醒來就賴在沙發上,我連正式的衣服都沒換上,下半身穿著寬鬆的短褲,上半身就昨晚的汗衫了事。

  我一邊抓頭,一邊穿了玄關的拖鞋,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壽——」一打開門我就吃了一驚。有個男人迎面朝我撲了過來,險些把我撲到在地,還好我訓練有素,往旁邊一讓,他就只纏到了我肩上。

  「阿晁?你怎麼……」

  我還來不及發問,唇就被他給堵了。男人一手撩起我的汗衫下襬,一邊用他的豐唇堵住我所有氣息。我嗚嗚兩聲,終究是掙不開,只得暫時任他予取予求。

  他熱情地吻了我一陣,不得不說阿晁的吻技真的很好,光是被他用舌頭掃過牙齒內壁,從小腹到鼠蹊就隱隱一陣戰慄。

  我盡力掩藏住我的情動,靠在牆上迷濛地望著他那張熟悉的臉,「你怎麼來了……?」

  阿晁咧嘴笑了,笑得像隻偷腥的貓,雖然也的確是。

  「有特休為什麼不跟我說?」

  他啃著我的喉結,我呼吸有點不順。「因、因為是臨時決定的,而且我也要陪揚洋……」

  阿晁沒等我說完,他半托著我的腰,我才發現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玄關吻進客廳。而阿晁仍然沒放過我,捉住我的手背親吻著虎口。

  「我實是在太想你了,剛我打電話給毛,他說你今天特休,一聽到我就馬上衝過來了。」他邊摟著我,想起什麼似地往臥房張望了下。

  「對了,你那隻小綿羊呢?」

  「小羊今天論文研討會。」

  我瞪了他一眼,這麼說來這傢伙完全沒探聽揚洋在不在,就這樣貿然跑來了。要是他和揚洋撞在一起,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和小羊解釋。

  「叫別的男人那麼親熱,我會吃醋的。」阿晁卻沒有半點反省的意思,扳過我的臉又是一陣熱吻。

  「你……你才是第三者好嗎?什麼別的男人……」我喘息著別開頭,卻被他用手捉了回來。我也懶得抗拒了,身體一軟跌進沙發裡,阿晁這個男人,凡是想要的東西就非得手不可,像個孩子一樣無視對方意願。

  「喔,對喔。」

  阿晁順勢壓到我身上,壓得沙發一陷,他俯身吻我的鼻頭。

  「我都忘了。」

  但我想,自己搞不好就是迷上那樣的強勢,才會像喝醉一般地陷進他的溫柔。

  阿晁開始在我身上毛手毛腳,他剝下我的短褲,發現裡頭沒有裡褲,便笑著舔了一下我的耳垂,「真乖,竟然自己剝乾淨在這裡等我了。」我滿臉漲紅,企圖把大腿並攏,但他一腳卡著我的膝蓋內側,還挑逗似地往上滑。

  「我……我早上洗澡,忘了帶新的進浴室而已。又不好意思叫小羊幫我拿……」

  這倒是實話,我不想讓揚洋看見任何我狼狽的樣子。

  「在我面前三番兩次提起別的男人,你是故意激怒我嗎?」

  「你……小羊才不是什麼別的男人……」

  我一邊說,阿晁竟然低下頭來含住我的昂揚,還懲罰似地輕輕咬了口。剛才和揚洋那一番玩鬧,其實我已經稍微興奮起來,尖端脹得難受,阿晁這樣一咬,我一個把持不定,差點就這樣發洩出來,忙咬住了下唇,「唔嗯——」

  「還說不是在等我,這不就是證據麼?」

  我急促地喘息,也不否認了,伸手抓住阿晁的額髮挺了挺腰。阿晁像是知道我心意似地,低首又含住了我,他就是這樣識趣的人,而且床上技巧一流,我不得不承認,在玄關那頭看見他現身的一刻,心頭便閃過電流一般的喜悅。

  「這裡想必也等我很久了。」阿晁笑著說,他揚起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順著鼠蹊摸下了我的臀瓣,在那裡留戀似地摸了兩把,中指一下子扎入半綻放的菊穴。

  我悶哼一聲,腳趾一下子扯直了。

  「潤、潤滑的東西,在臥房裡……」我半睜著眼說,聲音連自己聽來都覺得羞恥。

  「才不要。」沒想到阿晁卻說,他的唇貼近我的耳殼,「別的男人用過的東西,我才不想用在你身上。」

  「喂,你難道想……唔、別……」

  阿晁一向行動力超卓,我還沒弄清楚他的意思,他的指尖就全擠了進來。

  最近揚洋忙著他的論文,幾乎都待在家裡,我也沒機會和阿晁在一塊,那感覺就像很久沒騎的腳踏車,忽然飆上山路那樣。劇痛從臀部漫延我的腦海,奇妙的是快感也是。

  「啊……啊啊……」

  我微弱地呻吟,配合阿晁粗暴的手勢。我從落地窗裡看見自己扭曲的表情,揚洋愛潔,這窗戶實在擦得太過乾淨了。

  阿晁看出我喜歡這樣,更加肆無忌憚地在我體內挑弄起來。我一邊叫著要他住手,一邊又忍不住抓著他的肩膀扭動腰身,直到阿晁刺激夠了,我在他面前毫無保留地發洩出一切,他才抽出了同樣也微溼的手指,還放在唇邊舔了舔。

  這是我和揚洋床上絕不可能出現的場景,揚洋會嫌我髒,他不懂這種越髒越顯刺激的感覺。

  真要插入時,阿晁也不敢硬來,我們都是經驗老道的圈內人,何況阿晁雖然任性了些,說到底仍是個體貼枕邊人的好壹號。他在浴室的櫥櫃裡找到沒開封的潤滑劑,情色地抹開了整隻手,然後十指大動地靠近我。

  阿晁插入之前還自己戴了套,他總是記得這個步驟,雖然就算他不這麼做,我也會乖乖讓他做。

  在圈裡看見自己床上的伴侶每次都帶套,老實說心情會有點複雜,一方面表示對方是有心珍惜自己,也尊重自己。

  但另一方面也表示對方的性伴侶不只自己一個,雖然這是雙方都心知肚明的事,但不知為何做愛時意識到這點,特別對象是阿晁,胸口就有些堵堵的。

  畢竟男人和女人做愛,戴套是防好事也防壞事。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戴套能防的就只有壞事。

  我和揚洋做的時候就不大戴套,我是相信自己夠乾淨,不會給揚洋帶來麻煩。揚洋則是單純地懵懂,他在床上的一切都是我教給他的,戴套不戴套都是我,揚洋心底全心全意就只有我,我就算拿黃瓜扎進他那兒他也會欣然領受。

  戴套的磨擦讓阿晁的分身又漲大了些,他迫不及待地騎到我身上,笑著撩起我的汗衫下襬,把我的腿架到他肩上。

  這姿勢就物理而言我不喜歡,那會讓我明天腰痠到直不起腰來。但是對方是阿晁,我就覺得不要緊。

  阿晁沒入我時,我還是悶哼了一聲,說什麼床上契合度都是騙人的,那地方只要不是肛門括約肌鬆弛,進幾次都會痛得讓人飆眼淚。也難怪有人寧可一輩子停留在愛撫。

  「唔嗯……哈……」

  揚洋就很不愛這調調,雖然我要上他也會讓著我,我們在床上總是背後體位,這好處是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他也看不見我的。

  但每回做完,看見揚洋枕頭上一大片溼漬,還有幾乎把枕頭咬破的齒痕,我就知道他背對著我時至少不是笑著的。

  雖然事後我問他舒不舒服,揚洋總笑著說我是最棒的。

  「在想什麼?」阿晁毫不憐恤地頂我,把我的臉扳正過來看著他。

  我滿身是汗地仰靠在扶手上,奇怪的是這麼痛,但光是看著阿晁那張挑釁中帶著笑意的俊臉,足以蓋過疼痛的快感就一波波從小腹湧上來。

  「我……在想小羊。」我老實地說,知道這樣會激起他的怒氣。

  「你還真給我想別的男人?」阿晁也如我所願,懲罰似地重重挺了兩下,我驚叫一聲,一連串急促的喘息。
  
  「就說別的男人是你了……」

  我感覺阿晁快洩了,可我大概是心思太雜,竟然還沒有高潮的感覺。這時我聽見微弱的嗡嗡聲,原來是擱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了。

  其實剛才手機好像就震過一次,只是我們兩個做到興起,根本沒注意到。這回手機又震起來,阿晁邊蹂躪著我,邊看了茶几一眼,我則沒那個力氣,但我知道那是誰,這時間肯定是揚洋打來的。

  「要接嗎?」阿晁挺直身體問我。

  這種情況過去也有過幾次,揚洋常打電話給我,有時一天數次,就算同居了也不改習慣。我要沒帶手機在身上,他還會少見地發怒。

  「接……我怎麼……接啊……」我喘息地問。

  也因此阿晁早習慣這種狀況,有時和他一番荒唐後,打開手機十幾通未接來電。有時手機更墊在我身下,我一邊感受揚洋急切的震動,一邊承受阿晁的狂風暴雨。

  「你不接,那我幫你接啊。」

  阿晁壞心地勾起唇角,他伸手到茶几上,按下了接通鍵。
  
  揚洋的聲音從通話器裡模糊地流瀉出來:「喂?長壽…?是你嗎長壽?」我側頭盯著手機,忙收斂自己的聲息,阿晁卻格外重地頂了我深處一下,害我差點破功。

  這遊戲他也不是第一次玩,把揚洋的手機開著,讓他在手機那端聽著我們做愛,那種背德的想像往往讓阿晁興奮莫名,老實說我也有一點。只是後來我不得不和揚洋解釋我的手機出了點問題,經常自己接通而我不自知之類的。

  揚洋的聲音朦朧又傳來幾聲,我拚命壓抑著呼吸,順道瞪了阿晁一眼,意思是:「這種遊戲你還真玩不膩。」但我不能否認這種緊張感真的有很催情效果,我的後頭驀地一縮,聽見阿晁倒吸了口氣。

  「可惡……你這傢伙……」他更加賣力地抽插起來,「你不應該叫長壽,應該叫夭壽才對,和你在一起真的會短命……」

  他用沙啞的氣音說著,我用眼神警告他,看了一眼几上的手機,揚洋好像已經掛斷電話了,我的情緒卻仍處在緊張中,而情慾也飽脹到了最高點。

  有時我會覺得奇妙,情慾總是比較常和那些負面的情緒相連,悲傷、恐懼、不安、羞恥、緊張、嫉妒、輕蔑……圈裡還有些人喜歡玩SM,比如窒息或綑綁,我遇過那種一邊勒著你脖子一邊要你高潮的壹號。

  我也無法完全否認在生與死的瞬間,有時真能體驗到某種至高無上的快感,但前提是你要有命玩完就是了。

  阿晁滿足了以後仍舊抱著我,我們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揚洋把地板拖得光可鑑人,就算在上頭打滾也不會沾上一絲灰塵。

  「最近怎麼樣?過得好嗎?」阿晁挑起我額上一縷溼髮,吻著我的額頭問。

  我聽過不少人會招惹一個以上的固定性伴侶,但大多數都有個主心骨,就是上床之外還一起過人生的,說高級一點就是心靈的愛。其他人就單純滿足下半身。

  我曾經以為我和阿晁也會變成後者,畢竟阿晁太像把火,光靠近我就足以將我燒融,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腦子根本沒有餘裕去想其他事情。

  「還不是老樣子,工作不滿意,老闆很機車,卻還不到可以辭職的地步。」

  我嘆了口氣,把頸子往後埋進阿晁胸膛裡。今天是我的特休,多享受一些這種刺激感應當不為過。

  「你那隻小綿羊呢?」阿晁又問我。

  我們經常像這樣聊起揚洋,我想阿晁一定不是第一次做第三者,像他這樣的條件,足以讓無數男人女人為他粉身碎骨。對阿晁而言,這可能就像閒話家常一樣。

  對我而言,我也喜歡和他聊揚洋,我本來以為從他口裡聽見關於揚洋的事,我會有愧疚感,但沒想到相反。每回和他上過床,和他談起揚洋,我就有一種揚洋也參與了我們之間事情的感覺,反倒覺得輕鬆點。

  「小羊麼?最近在忙論文,他研二下了。」

  「論文什麼的,真有這麼難嗎?最近認識好幾個那年紀的孩子都在寫。」

  阿晁笑問,低下頭來吻了我一下。我笑笑,

  「沒法子吧,工作難找,畢業了就等於失業,當然是能多撐幾年就撐幾年了。再說現在公司行號又都要那學歷,像我就是懶得唸,又沒別的能力,混了幾年還是22K家族。他最近還得準備國考,忙得很。」

  「國考?」

  「對啊,之前不是和你說了,他考會計師,已經第四年了,我是不太清楚,不過他們科目好像可以拆開來考,四年內考過所有項目就可以拿到執照。小羊現在可熱衷了,打算畢業和執照一起衝。」

  「難怪,你最近一臉慾求不滿的樣子。」

  阿晁捏了一下我的屁股,我回頭瞪了他一眼,沒有答腔。阿晁便忽然扭過我的頭,把舌頭探進我的口腔,給了我一個溼熱的深吻。

  「寂寞的時候,隨時可以找我。」阿晁說了句活像男公關的台詞。

  「不寂寞的時候呢?」我脫口問。

  阿晁笑起來,用兩指抓著我下巴扭了扭。

  「不寂寞的時候,我來找你。」

  我們一直胡混到接近晚餐時間,才雙雙起身。我從地上撿起被脫掉的短褲穿上,我們兩個一見面就乾柴烈火,我竟連上衣都沒脫,阿晁更是只解了褲頭,全身衣冠楚楚,不過這樣也好,以免阿晁遺落了什麼證據在裡頭。

  我把阿晁用過的保險套撿起來扔進廚餘桶裡,站在門口送他。阿晁對我比了個手勢,就自己開門走了出去,連個臨別吻都沒有,

  我們不常互相聯絡,每次都是阿晁主動跑來找我,或出現在我工作的地方接我,阿晁有給我他的手機,但我從沒試著打過。

  我想我心底深處搞不好總有心裡準備,有天阿晁從這個門出去,我便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了。

  阿晁前腳才走,客廳裡電話就響了,我忙鎖上門回頭接起話筒。

  「喂?長壽?」電話那頭傳來揚洋輕輕柔柔的聲音。

  「喔,小羊啊?怎麼樣,研討會還順利嗎?」

  我繫好褲頭,用撫塵紙清著剛才被我和阿晁虐待過的沙發,一邊溫柔地問。

  「嗯,很順利啊。」揚洋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剛才打你手機,你手機好像又出老毛病了。」

  「又自己接起來了嗎?真是的,下次領薪考慮來買支新的。」我笑著說。

  「怎麼,你還在大學那裡嗎?要不要我去接你?」我又問。

  「嗯,這附近好像新開一家咖哩餐廳,在特價。」揚洋說。

  「那就一塊去吃吧!你等我一下,我換好衣服馬上騎車過去。」

  「嗯,那待會兒見。」

  「待會見。」

  我從臥室拿了新的內褲換上,把短褲換成外出用的休閒長褲,匆匆離開了家門。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吐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