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拿下來啊,很好看,要是再用釵什麼的盤上去,就是十足的古人了。真想看到你這模樣彈古箏的樣子。」

  紀嵐整個脖子都漲紅了,紀澤的話像風一樣,把他的心口整個包裹起來,連心跳都像不受他控制似的。他放棄扯下那些複雜的夾子,背靠在助手席上,

  「……男人就男人,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紀澤笑著說,

  「這倒讓我想起你小時候很搶手的事情,隔壁班的女孩子為了看你,還整班聚集到教室窗口來。那時候我還有點吃味呢,為什麼就只有你那麼受歡迎,我也不差啊。」

  聽見紀澤這種說法,紀嵐也不禁微笑起來,「你還記得這種小事。」

  「對啊,我還記得中學的時候,你被女孩子追著告白,還躲到我教室來,一路躲到我背後。我為了救你,還把你壓到牆上吻你,騙那個女孩子說你喜歡的男人,哈哈,那時候那女的整張臉都白了,真的是太有趣了。」

  紀澤笑著拍了一下大腿,紀嵐的臉色卻僵了一下。直到現在他都還很記得那時的情景,紀澤是百分之百的直男,這他從小便知之甚深,直男開起這種玩笑向來不手軟,那個吻又確實又做足全套,只是紀澤覺得那是個玩笑,紀嵐卻把那玩笑珍藏了一輩子。

  紀澤的唇,和他的人一樣,溫溫的、廣大而厚實,光看著他的唇線,紀嵐就能在心裡描摹出那時的觸感。

  「怎麼了,小嵐?盯著我的臉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紀澤伸手抹了一下唇邊,紀嵐才驀地清醒過來,連忙在助手席上坐正:

  「……沒什麼。快開車吧,我家裡還有工作要做。」他說。

  紀澤和他一路聊著,聊得竟大半都是自己妻子的事,從小桃的出身、他們認識的經過,第一次約會談了什麼話、送了什麼禮物,求婚的時候小桃又怎麼反應等等,這些紀嵐不知道聽他說過幾百次,紀澤卻還說個不停。

  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真的很鬱悶,紀嵐也清楚他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

  應該說,他這木訥的大哥戀愛談得不多,但每一次感情都放得很多,以前學生時代,他們有段時間一起在美國念EMBA,紀澤就曾和一個華裔女友交往過。

  後來要分手時,紀澤甚至難過到企圖開瓦斯自殺,被紀嵐從隔壁洲十萬火急地趕過去阻止。那晚他抱著哭個不停的紀澤,就這樣陪了他一夜,紀澤還窩在他懷裡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碰女人、不相信女人了。

  這次是妻子出軌,紀嵐可以想見以紀澤的個性,如果那是真的,可不是叫叫自殺就能解決的事情,心口的夾子扭得更緊了。

  車子轉過一個繁華的街口,時間已是入夜,卻正是市中心熱鬧的時候。那一帶都是酒店和酒吧,提供下了班的上班族到這裡消磨時間。

  車窗外駛過一間有名的gay吧,還看得見在門口卿卿我我的男人。紀嵐從來沒想過要去那種地方,他甚至也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要說真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他都無法和他們上床。他能接受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現在坐在他身邊的男人。

  紀澤在路口停下來等紅綠燈,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天。半晌卻忽然停住話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還發出了吸氣聲。

  「怎麼了,紀澤?」

  察覺他的異樣,紀嵐看了他一眼,順著他視線往前看去。

  這一看之下也怔住了,有個女人從他們面前橫越馬路,流著一頭秀麗的長髮,穿著輕粉色的晚禮服,脖子上還掛著熟悉的Hermes項鍊,手上拿著鑲鑽名牌包,赫然就是紀澤的妻子小桃。

  小桃並不是一個人,她一路說說笑笑,而微笑應對她的,竟是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看眉目十分年輕,搞不好還不到三十。

  小桃和他一面聊一面笑,聊到有趣的地方,還嗔怪似地拍一下他的手臂,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走進了街道另一面的一間酒吧。

  紅燈切換回綠燈,但紀澤和紀嵐都沒有動。

  後面的喇叭價連天響了起來,很多車子繞過紀澤窗口,還罵了一聲:「幹,開賓士車了不起啊!」但紀澤卻像是石化了一般,怔怔地坐在駕駛席上,連發抖都忘記了。

  紀嵐倒是很快冷靜下來,他看著紀澤開始顫抖的唇:

  「……我來開車,好嗎?」

  他問。紀澤良久沒有聲音,過了很久,才僵硬地點了一下頭。他們就互換了座位,紀嵐坐在駕駛座上,又看了渾身僵硬的大哥一眼:

  「我先送你回公寓?」紀澤完全沒有反應,就像是被槍擊中胸口的獅子,還兀自不敢相信那樣,眼睛睜得大大的。紀嵐只好嘆了口氣:

  「……先幫你訂間旅館,這樣好嗎?」

  紀澤終於有了反應:

  「……麻煩你了。」聲音像是從井底發出的一樣。

  紀嵐便一邊開車,一邊用免持聽筒打了電話,給附近最近的五星級飯店,是家和紀家公司有合作關係的特約飯店。房間很快就空了出來,紀嵐載著一語不發的紀澤,到了可以看見飯店的路上,紀澤卻又開口了。

  「等一下……先去別的地方。」他說。

  「別的地方?」

  紀嵐一愣。紀澤就把手覆上他開車的手背:

  「酒吧……餐廳……什麼都好,可以喝酒的地方,拜託你了。」

  紀嵐看了他一眼,紀澤的心情和想法,他幾乎一清二楚,或許就是太過清楚,才會像針一樣持續刺著他的耳膜。他答了聲「嗯」,打了通電話和飯店說會比較晚去check-in,請他們先把房間整理好,再準備一些冷食當宵夜,便掉轉車頭回到市區 .

  紀嵐找了一家看起來十分優雅的Lounge Bar,消費當然也很驚人。一坐進去紀澤就吩咐Waiter開最貴的酒,第一瓶Vodka在十分鐘內就被掃空,紀嵐拿出公司用的信用卡後,Bar的人也不再顧慮,紀澤開口點什麼他們就送什麼。頓時桌上堆滿了高級酒。

  紀澤倒了一杯威士忌,混著冰塊一飲而盡,很快又為自己斟了一杯。紀嵐腦海中閃過明天的行程,想著是不是該勸阻一下,但很快就被紀澤帶著哭音的笑聲給抹去了,

  「哈哈……小嵐,小嵐,你還記得……還記得嗎?」

  紀嵐的胸口滿是混亂,還是勉強開口:「記得什麼?」

  「那時候……那時候……我們都在美國的時候,我和Emmy分手的那時候,我不是說,我一輩子……一輩子都不再碰女人了嗎?」

  紀嵐聲音平靜:「你是說過。」

  「哈哈……哈哈哈,結果我還是學不乖,真的是學不乖,還以為……還以為一次就罷了,這次一定可以得到幸福,一定可以……從女人身上得到幸福……」紀澤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酒杯重重擱在桌上,笑得肩膀微顫,眼淚都流出來了:

  「結果……結果還是這樣啊……小嵐,我一定是個很糟糕的男人對不對?我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我不配擁有愛情。」

  「沒這回事。」紀嵐乾澀地開口。紀澤就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紀嵐從沒看過一向溫厚的大哥如此笑法:

  「小嵐……還是你……還是你聰明,早早就和那種女人分了,而且不再碰第二次。聰明……了不起!只有像我這種笨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一直被騙,還清醒不過來,紀嵐,你說我是呆子,我真的是呆子,不折不扣的呆子……」

  紀澤說著說著,竟掩住了口鼻,全身微微顫抖著。紀嵐以為他想吐,但他卻眨了眨眼,眼淚竟就這樣滾下臉頰,像流水似地濡溼了紀澤的臉:

  「小嵐,怎麼辦……」他深吸了兩口氣,酒杯已經空了,但誰也沒有去倒酒:

  「我愛她……我現在才發覺自己有這麼愛她。我……我怕我會承受不住……」

  他連話也說不清楚,全含在眼淚裡。紀嵐坐在對面看著他,半晌橫過身子,紀澤就窩在他懷裡,放聲哭了起來,就像二十多年前那樣:

  「我不知道……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小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紀嵐就這樣一邊聽他訴苦,一邊陪他喝酒。他已經斷了阻止的念頭,任由紀澤把桌上那堆酒清空,等清到最後一瓶時,紀澤已經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他倒在紀嵐的大腿上,像是孩子一樣指著紀嵐笑:

  「小桃,妳忘記啦?妳……肚子裡還有小孩,不可以……不可以喝這麼多久,來,這杯酒,我幫你……我幫妳喝……」

  他在桌上胡亂摸了一陣,摸到紀嵐的空酒杯,就著唇便灌了下去,才發現裡面沒有酒,冰塊還滾到他臉上,一片狼籍,紀澤卻兀自傻笑著:

  「什麼?孩子……已經生啦?喔耶,小桃,我們要做爸爸和媽媽了,妳高興嗎?高興吧?這是……這是我們兩個的孩子喔,妳看,鼻子有點像你,眼睛有點像我,嘴巴……嘴巴大概像他爺爺吧?……小桃,我好愛你……真的很愛你……」

  紀嵐扛著不省人事的紀澤出了酒吧,把他重新扛上助手席,一語不發地開著車,把他送回了飯店。一路上紀澤還在傻笑個不停,指著紀嵐說些瘋話,紀嵐都抿著唇不理他。

  把紀澤扛進飯店,紀嵐拒絕服務生的幫忙,親自把他扛進電梯裡,紀澤的體重比他重得多,力氣也比他大,扛起來肩頭沉甸甸的,壓得紀嵐的心口,也像是有什麼堵著似的,整個也跟著沉了起來。

  他用卡片鑰匙開了門,房間已經如他吩咐的準備好了。位於頂樓的總統套房,床單已經鋪上,浴室也放了熱水,餐廳旁邊甚至還放著裝有冰紅酒的酒桶,附上幾盤小點。

  紀嵐先把醉得一遢糊塗的紀澤丟到床上,床墊陷了一下,紀澤也沒有動彈。紀嵐隨手拿起木釵,把礙事的長頭髮盤起來,捲起襯衫的袖子,打開浴室的燈,捱到紀澤身邊:

  「紀澤,先起來,你先洗個澡再睡,可以的話吃點醒酒藥,否則明天會很難受。」

  但紀澤完全沒有反應。紀嵐嘆了口氣,只好動手替他解起領帶,外套已經在bar裡就脫了,鞋襪也被紀澤自己甩掉了。

  伸手動襯衫扣子時,紀嵐卻停住了動作,猶豫了很久,半晌微一咬牙,還是伸手解了起來。

  他把沉重的紀澤翻了個身,打算替他脫下裡面的襯衫,沒想到才動手碰到他袖子,紀澤卻忽然自己翻回了身。在紀嵐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紀嵐吃了一驚,還來不及抽開,驀地腕上一陣大力,紀澤竟然抓住他的兩隻手,反身把他丟到白色的床單上,然後整個人壓了上來,

  「紀澤!」

  紀嵐大吃一驚,本能地扭動身體。但紀澤卻像是完全沒聽到般,紀嵐看見他雙目赤紅,眼角留著剛才哭過的痕跡,眼球裡都是血絲,他失神一般地凝視著紀嵐,紀嵐扭了一下身體,試圖從旁邊脫逃,紀澤的眼神從沒像現在這麼令他感到恐懼過:

  「小桃……」他含糊地呢喃。紀嵐伸手抓住床頭,想要爬離紀澤的身下,但紀澤的動作比他更快,而且粗暴。

  他抓過紀嵐的腰,三兩下便把他重新翻倒在床頭。紀嵐被迫仰視著紀澤的胸膛,櫬衫的扣子已經解開,露出整片結實的胸肌來。即使坐辦公室坐了幾年,紀澤在美國時參加過橄欖球隊,練出的身材到現在都還保持得很好。

  「紀澤,等一下,你清醒點!你醉糊塗了嗎?紀澤?」

  紀嵐想對著他大叫,但不知為何,卻只能發出蚊蚋似的呻吟。紀澤依然呆滯地看著他,半晌竟然伸出手來,一手仍壓制著紀嵐的雙腕,一手卻撫上他那頭又長又黑的假髮,長髮纏繞在床單上,格外有種魅惑的美感:

  「小桃……我真的很喜歡妳……」

  紀嵐覺得胸口刺了一下,像是有什麼冰尖般的東西直直紮入心底。紀嵐認真掙扎起來,聲音也大了點:「紀澤,放開我!現在就放開我!」

  紀澤伸手撫向紀嵐的臉頰,看著掙扎不停的紀嵐,半晌竟忽然俯下身來,吻了紀嵐因激動而通紅的唇。

  紀嵐整個人怔住了。他無法想像,一個人唇瓣的觸感,經過這許多年,在腦海裡不斷反芻、不斷重覆播放後,二十多年後重溫的感覺,竟還一點違和感也沒有。紀澤的吻,就和那時候一樣,溫溫的、暖暖的,有著令人無比安心的力量。

  而這回又多了幾分那次沒有溫柔,因為對象是他的妻子。

  似乎抓住了紀嵐發呆的空檔,紀澤動作沒有停下,他開始伸手解紀嵐的襯衫,動作還很快。紀嵐呆了呆,一時間還沒有意識到紀澤在做什麼,他自從九歲那次開始,就不曾在任一個男人或女人的床上出現過,就連自慰這種帶性意味的行為,他也懼於去做。

  也因此紀澤的動作,對他來講竟是如此陌生。

  「紀澤……?」

  他用有些走調的聲音說。但紀澤不理會他,他很快地解去紀嵐所有的扣子,迅速地脫下他的襯衫。寬大的額頭上全是汗水,唇裡也開始喘息起來,紀嵐往下一看,才發現紀澤的褲頭硬起一塊,頓時全身發起抖來,

  「紀澤,等一下……不要……!」

  紀澤三兩下就剝下他的褲子,不是勞動階級的紀嵐很少晒日,皮膚像女人一樣白皙,即使年過三十五,觸感還是十分好。

  紀澤就像是享受似地,用指腹磨擦著紀嵐的大腿。即使到了這個地步,紀嵐還是不確定紀澤的意圖,他只覺得害怕,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他一直以來堅守密封的防線似的,整個人整個腦袋都在叫嘯,

  「紀、紀澤……」

  他生平第一次有想哭的衝動,紀澤的手開始向他裡褲進攻,三兩下扯下覆蓋的布料,紀嵐的性器完好地沉睡著,像小動物一般溫馴。

  紀澤看了一陣子,似乎有點困惑的樣子,紀嵐一直屏著呼吸,縮在床頭顫抖著。紀澤卻忽然抓住他的腰,把他在床上翻了過來,讓他的臀部對著自己。

  紀嵐嚇得連呼吸也不敢大聲,腦袋也停止思考,他感覺有雙手撫向自己平常決不會碰觸的地方,粗糙起繭的手指,撫過敏感的肌膚,讓紀嵐徹底的渾身戰慄起來:

  「紀澤,你要幹什麼……!」

  紀嵐好不容易大起膽子,翻過身想打紀澤一拳,看能不能把他打醒一些。但紀澤就像看上獵物的雄獅,完全不讓他有機可趁,他跨到紀嵐大腿上,用體重把他壓制著,半晌竟拿起剛才紀嵐替他解下的領帶,動手把紀嵐的雙腕縛了起來。

  紀嵐終於開始懂得驚慌失措,他拚命掙扎,但已經來不及了。紀澤確定身下的人動彈不得之後,手再次往他臀部伸去。這回不再只是撫摸而已,糙感十足的手指摸索著探進兩丘之間,那個紀嵐自己也未曾觸碰過的穴口。

  「……!」

  紀嵐全身僵直,紀澤的手不停,只是變成兩指,徘徊在最敏感的皺褶上,不得其門而入似地繞著旋。紀嵐間斷地吸著氣,兒時的記憶像毒藥一樣,一點一點滲回心頭,紀嵐覺得自己全身都像被什麼抓住了般,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

  「你真美……」

  紀澤的聲音稍微喚醒他部份神智,他感覺紀澤俯下身來,斜靠在他頰側。和車上同樣的贊美,此刻對象卻是不同的人:

  「你真好看……小桃,你真是世上最美的人……」

  他邊說邊撫著紀嵐的長髮,另一手卻忽然攬起了紀嵐的腰身,讓他的臀部挺起對著自己,還在下面塞了一個枕頭。紀嵐已經嚇得連呼吸都不能了,隱約感覺手指又回到了入口,這回毫不留情地長驅直入:

  「……唔!」

  疼痛感瞬間淹沒了紀嵐的神經,紀澤的動作毫不留情,像是沒有對付那種器官的經驗,紀澤的手指強硬地伸了進去,還一次就伸進兩指。感覺後面像被活生生撕裂一樣,紀澤的手指就像刀,正在入侵他、剖開他,把他割成碎碎片片,

  「嗚……唔……紀澤……不要……不要!」

  恐懼感越來越深,紀澤的大腿壓著他的小腿,手指的動作完全沒有停下來,還變本加厲。三根手指在紀嵐從未開拓的後穴進出,地獄一般的痛楚襲擊著紀嵐脆弱的感官,他聞到血腥味,可以想見那裡一定受傷了,他甚至可以感覺血淌下大腿的觸感:

  「紀澤……紀澤……」

  紀嵐已經完全顧不得尊嚴了,理智也好情感也好,全都被恐懼感吞沒,大概是嫌紀嵐一直亂動,紀澤忽然又把他翻回來,讓他正面對著自己。

  紀嵐看見他滿懷情慾的目光,像火燒一樣灼燒著他的身體。大腿被強硬地拗到胸口,紀嵐被領帶縛著雙腕也跟著發痛,他用被縛的手掩住面頰,眼淚已經掉了出來:

  「不要……求求你不要……」

  紀澤拔出了手指,果然那裡如他感覺的帶著血漬,後穴已經疼痛到發麻了,連帶周圍的器官也像被火烙過一樣,從裡面疼到外頭。

  但紀澤喜然不打算放過他,他褪下了自己的褲頭,露出已然腫漲發紫的陰莖。紀嵐小時候曾和他一起洗過澡,但成年以後這樣裸悜相對還是第一次。紀嵐整個人嚇住了,他看見紀澤一手撫向自己的性器,半晌把漲大的龜頭對準了自己還在淌血的穴口。

  「不……!」

  紀嵐嚇壞了,就算是九歲那年,那個綁架犯也沒有做到這種地步。紀嵐打從心底恐懼起來,他抖得連咬字都不清楚了:

  「紀澤,放過我,快清醒,快點清醒,我求求你快點清醒,我不是小桃,我是紀嵐,是小嵐啊………啊啊!」

  紀澤的性器強硬地沒入了全無準備的入口。那一瞬間,紀嵐有種自己死了就好的感覺,強烈的屈辱感和懊悔感交織襲來,眼淚終於無法控制地連串落下,淹沒了紀嵐俊秀的五官:

  「啊啊……啊……啊!」

  比恐懼更多的是排山倒海的疼痛,紀嵐沒想到會這麼痛。小時候用手指那一次,雖然有輕微的異物不適感,但做到底仍算是舒服的。

  但紀澤的巨物擠進的剎那,紀嵐真有一種五臟六腑都被擠出來的錯覺,身體的那個部位像不再是自己的,疼到到失去了所有感覺,只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會被身後的凶器活活殺死:

  「啊啊……嗯……嗯呼……痛……紀澤,好痛……快住手……」

  陰莖沒入了前端,卻還有大半在外頭。紀澤喘息著抱住了紀嵐的大腿,竟用力挺了挺腰,性器又更送入了紀嵐體內一點,那瞬間紀嵐真覺得自己看見了白光,連意識都跟著模糊了:

  「啊、啊啊……!」

  紀澤毫無章法地往前擠壓,直到硬把整個性器沒入紀嵐穴口為止。強烈的緊緻感似乎讓紀澤悶哼了一聲,紀嵐疼得滿頭大汗,胸膛和大腿也全是淋漓的汗水,抓著領帶的五指泛起紅痕,他痛到連嘴唇都跟著白了。

  紀澤也一樣滿頭大汗,他停著適應了一下,剛流出的血多少有點潤滑作用,紀澤竟就這樣,對著紀嵐的身體抽送起來。

  「嗚啊……嗚……痛……好疼……嗯……痛……」

  紀嵐還是抵擋不了疼痛,他看著紀澤的表情,竟一副享受的樣子,帶著強烈的佔有慾,一下一下地撞擊著他的肉體,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每一次肉刃從內壁抽出,都帶出幾許鮮紅的嫩肉,紀嵐也像在地獄走了一回,只能不斷地吸氣和啜泣。

  紀嵐用手臂擋住面頰,忽然覺得好悲哀好悲哀,他一生之中,從沒有覺得自己像現在這樣悲慘過。

  「小桃……桃……妳好棒……」

  身上的男人還在讚嘆著,紀嵐發現他捧起自己的腰,忽然退出了性器,像在找尋適當的位置,又不打招呼地一捅到底:

  「嗚……!」

  紀嵐全身都震了一下,感覺到男人的陰莖就深埋在自己體內,形狀也好、溫度也好,隨著緩慢的抽送,竟如此鮮明地感受得到。察覺到這件事的紀嵐再也忍受不了,紀澤抱著他側背,他就縮起身子嚎泣起來:

  「不要,紀澤……真的不要……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我……」

  他仰頭吸著氣。但紀澤的態度很堅決,肉聲伴隨著水聲,像催情劑一樣加快紀澤的動作。紀澤又把他翻過身,整個人伏在他背上,抱緊他繼續挺腰的動作,紀嵐感覺到男人有力的動作,拆解著他身體每一個部位的零件:

  「紀澤……不要……哥……哥哥……放過我……嗚……」

  黑髮纏繞在手臂上,男人最終射在他體內,鮮血伴隨著精液的氣息,緩緩飄散在床單上,都是紀嵐所陌生的味道。

  他一時有些失神,任由紀澤把他又翻過來,大約是因為酒精的緣故,發洩過一次的性器很快又腫漲起來,紀澤找到了被蹂躪得一遢糊塗的穴口,食髓知味地長驅直入。

  異物感和疼痛再一次充填紀嵐的身心,紀嵐已經放棄反抗了,就這樣圓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任由身後的猛獸對他為所欲為。

  單方面的強暴行為一直持續到快早上才結束,紀嵐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只知道疼痛到極處,也累到極處時,紀澤似乎臥倒在他身邊,灼熱的性器同時在他體內噴發,他只聽見紀澤附在他耳邊,極輕極輕的呼喚:

  「我愛你……小桃……」

  而從頭到尾,紀嵐連一次也沒有勃起過。

  早上先醒來的是紀嵐,他從床上驚醒,發覺全身疼得像是要漲裂一樣。特別是後面那一點,痛到紀嵐幾乎希望自己再度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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