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擁有自己的交遊、自己的世界,自己生活中的小秘密,這讓他感到興奮有趣。甚至在肖瑜一臉怒容地問他為什麼又這麼晚回家時,習齊還有一種掙脫束縛、報復般的快感,躲回棉被裡時還忍不住竊笑起來。


  有次因為看得是午夜場,來不及送習齊回家,老師就把習齊帶到家裡過了一夜。


  那天晚上,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徹夜聊著和戲有關的事情,末了老師竟然橫過床舖,吻了一下習齊的眼睛,然後順勢滑下了唇,淺淺地吻了他一下。


  習齊靜靜地沒有反抗,只覺得心臟提到了喉眼,既害怕,又有種難以言喻的期待感。


  這樣的行為當然引起肖瑜的抗議,他氣急敗壞地打電話到學校,質問為什麼讓老師把學生帶到家裡過夜,習齊拚命阻止他,澄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但是當時的肖瑜完全冷靜不下來,他把習齊從學校帶回家,當著習齋的面就給他一巴掌。習齊難以致信地瞪著肖瑜,肖瑜雖然管他管得很嚴,但是從來沒有動手打過他,


  「瑜哥,我已經快十六歲了!」


  習齊終於受不了了,交往以來的不滿、受到的壓制全在那一刻爆發,他在習齋驚惶的目光下和肖瑜正面交鋒,


  「我要加入什麼社團,和什麼朋友出去,不需要每件事情都向你報備吧?」


  「什麼和朋友出去?他是老師!你還太年輕,又太單純,你哪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心懷不軌的人 !」肖瑜也一反往常的激動,


  「而且我什麼時候阻止你加入戲劇社?我只是分析利害給你聽,你已經這麼忙了,再排演下去的話,豈不連家也不用回了?」


  肖瑜的態度也越來越強硬,當時習齊下意識地逃避肖瑜對他棉密的保護策略,還會故意留在學校和同學打球,到晚餐時間後才回家,然後騙肖瑜說只是參加課後輔導。


  「說到底,瑜哥只是想把我留在自己身邊而已吧?」


  習齊冷笑出聲。肖桓已經哄著習齋到二樓打電動去了,肖瑜聽了他的話愣了一下,又露出那種悲哀的眼神,


  「我想把你留在身邊不對嗎?我以為我們是……我們是……」


  「那也不需要做到這樣!瑜哥,我是人,而且已經這麼大了,不是你抱在膝蓋上的小男孩了!」


  習齊毫不留情地說。當時肖瑜卻像是被雷打中一樣,咬著唇低了一下頭。然後抬起頭來凝視著他:


  「小齊,你討厭瑜哥?你厭煩這個家了嗎?」


  肖瑜的問題簡直就像把剪刀,把習齊當時最後一點眷戀給剪斷了。他開始覺得眼前的肖瑜的面目可憎,甚至想揍他的臉一拳,這是幼時的習齊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對,我是討厭這個家了,我討厭你!瑜哥,你根本就像個病態的瘋子!」


  他用在戲劇裡聽到的台詞指責。肖瑜一瞬間也像是失去了理智,他朝習齊撲過去,扯住習齊的頭髮,把他壓倒在沙發上,然後低下頭來,試圖吻他的唇,習齊拚命掙扎,張口呼救,甚至攻擊肖瑜。


  但是肖瑜就像野獸一樣,他用手摀住了他的口,他的力氣本來比習齊大,平常作菜給全家吃、溫柔靈活的手,此刻用力扯開了習齊的衣襟,然後脫下了他的制服褲。習齊那時真的嚇壞了,剛才被掀起的反抗心也沒了一半。


  他從來沒有見那樣的肖瑜,意識到自己說不定會被強暴,就像有的G片裡演得一樣,習齊的心裡滿是恐懼,抓起旁邊的檯燈就朝肖瑜肩膀敲了下去。


  肖瑜吃痛,稍微放鬆了一些,血從肖瑜的嘴角淌下,習齊就趁機跳下沙發,匆忙地撿了地上的褲子,在肖瑜的叫喚聲中逃出了家門。


  他隱約感覺肖瑜在身後追他,但他滿眼都是淚,看不清楚路,只能拚命地跑、拚命地逃,直到逃到一座荒僻的公車站牌旁,才有餘裕緩下來穿褲子。他渾身都在顫抖,廣告玻璃裡映射出來的自己萬分狼狽,唇角被肖瑜弄得瘀青,頭髮也亂成一團。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天空那時飄起了細雨,漸漸泛濫成大雨,習齊冷得渾身發抖,他知道肖瑜一定也還在找他,但他無論如何不想回家,甚至有種一輩子也不想回去的衝動。


  他招了公車,按著記憶中前夜的位置,找到了老師的家。


  老師看到他時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又好像了然似地對他點了點頭,他把渾身溼透的習齊迎進屋裡來,替他放了熱水,讓習齊換上了自己的大號T恤,又把便利商店買來的麵在微波爐裡熱了,放到饑腸轆轆的習齊面前。


  當時習齊覺得,這比肖瑜煮給他的任何食物都好吃。


  老師什麼都沒有問他,只是用手觸碰他因為哭泣而微紅、因為寒冷而顫抖的臉頰,習齊接觸到他的體溫,投身到他的懷抱裡。


  接下來一切彷彿都非常自然,老師撩起他剛穿上去的寬大T恤,習齊自己也急切地脫去了睡褲,然後是內褲,兩個人很快在客廳裡翻滾成一團,用唇封住彼此的氣息。


  他甚至學著G片裡的樣子,把老師粗大手牽引到自己的性器上,情色地上下撫動著。聽見老師沉重的喘息聲,習齊心裡竟莫名地滿足起來。


  老師進入自己的時候,習齊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渾身像是被活活撐裂那樣的痛楚,習齊才知道片子裡的男優叫得那樣驚天動地,倒不全是演技而已。


  但是很奇妙的,習齊有種等待了很久、鬱積了很久的事物,忽然在一剎那間解放的快感,他盡情地痛叫出聲,放浪形駭地呻吟著,更加速身上男人的情熱。


  他漸漸習慣男人的粗大,他們從客廳交歡到臥室,又滾上了臥室的床。那天晚上,習齊昏過去好幾次,又呻吟地被做醒過來,攀著男人的脖子叫著老師,直到男人的精華全數射在他的體內、體外,甚至臉上,又被男人給舔去。他從鏡子裡盡窺自己的淫態。


  「我不該和你做這些事的……」


  一直到接近清晨,雙方終於都冷靜了一點。習齊看見老師靠在床頭,頗為懊悔地這麼說著,他於是挪動著疼痛的身體,湊上前去抱住男人的肩,


  「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他在男人驚訝的目光中這麼說著,孩子氣的臉充滿認真:「我會保護老師……盡我一切的努力。」


  男人定定地看著他,然後又是一輪的翻雲覆雨。


  他叫老師把他送回學校裡,老師一開始很不解,還問要不要送到家附近比較方便,但習齊很堅持。隔天是假日,肖桓他們在過中午的時分,在學校倉庫附近找到了衣冠楚楚的習齊,全身上下找不到和男人歡愛過的痕跡,只有一臉的倦容和歉意。


  回家以後的習齊哭著抱住了肖瑜,撫摸他的傷處,不停地向他對不起,並且信誓旦旦地說以後再也不會對他說這種話了。


  再幾天後就是習齊的十六歲生日,肖瑜似乎也覺得自己太過衝動,他慎重地向習齊道了歉,開始策劃起生日當天的慶祝活動。一切都像沒發生過那樣,肖瑜仍舊會到習齊的床前向他道晚安,習齊也不再刻意晚歸,每天準時回家吃晚餐。


  他也不再和老師去看戲,兩人的關係從戲友轉變為肉體。習齊對這種兩面人的生活,感到既緊張又亢奮,在家裡當乖孩子應付肖瑜,到了學校,就成了最放浪的情人。


  他們大膽地在學校裡做愛。沒人的休息室、工友的廁所、靜僻的頂樓、倉庫甚至停車場裡,習齊上身穿著制服,下半身完全赤裸著喘息的樣子,深深吸引著男人的感官。有時興致一來,男人還會要求習齊替他口交,把濁白的液體射滿他黑色的制服。


  兩個人在事後總是有些愧疚,往往沒有對話便匆匆分別,現在回想起來,習齊還會覺得有些可笑。但背德的勾當就像是人類的原罪一樣,越是知道他不對,就越吸引人墮入深淵。習齊就像是被什麼附身一樣,著魔般地越陷越深。


  十六歲生日那天,肖瑜一如往常地細心替他做了一桌的菜,習齋和肖桓都圍在桌邊,替他唱了生日快樂歌,又一起切了蛋糕,還給醫院的父親去了電話。


  父親用虛弱的聲音祝賀他十六歲生日快樂時,習齊第一次感到對家人的歉意。


  夜深的時候,肖瑜帶著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但是早上習齊才和老師雲雨過好幾次,這次地點是在放球的教具室。


  男人把他的背抵在籃球堆上,反覆地要了他幾次,毫不留情地撞擊他的敏感點,直到他的體液緩緩流過成堆的籃球,哀求著軟倒在籃子上為止。男人還拿著籃球,讓習齊把自己的體液舔舐乾淨,說是「弄髒公物的壞孩子要懲罰」,把習齊弄得筋疲力盡。


  他推離肖瑜急切的唇,看著肖瑜不解的表情,習齊低下了頭,


  「瑜哥……可不可以……先不要?」


  「為什麼,小齊?」肖瑜意外地看著他,情緒又有些激動起來,


  「你不喜歡瑜哥?小齊,你不願意和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習齊趕快說,像是安撫肖瑜一般放柔語氣:


  「瑜哥,我……只是還沒有準備好,對不起,我想了很久,也很努力地……想接受這種事情。但是,瑜哥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真的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所以我還沒辦法接受,或許再大一點,再成熟一點……」


  肖瑜聽了他的話,真的停下了動作。看得出來他的難耐,慾望在睡衣下明顯地漲成一圈,他撫著習齊的臉頰,


  「對不起,小齊,瑜哥都沒發現,是瑜哥太逼你。」


  習齊難得愧疚起來,他別開了視線:「不,是我的錯,瑜哥,是我對不起你。」


  肖瑜聞言笑了一下,他把習齊抱到膝上,臀部的接觸讓他疼了一下,但他努力地裝作若無其事。肖瑜吻著他的頰,滿懷呵護地握著他的手,


  「沒關係,小齊,你不要急,瑜哥會等你。」


  他從頰滑到習齊的唇上,習齊頓時一陣緊張,害怕肖瑜發現他唇上被其他男人吻過的痕跡,


  「這件事一直是瑜哥不好,但是我……放不掉你,一想到未來可能會失去你,我就忍不住著急起來。是瑜哥的自私,害得你這麼徬徨,小齊,有一天你回想起來,可能會很恨瑜哥也說不定。所以我絕不會逼你,我會一直等,等到小齊可以理解的那天為止。」


  那天肖瑜抱緊他,和他整夜相擁而眠,一根手指也沒多碰。


  習齊也整夜忐忑不安,好像被偷雞被主人發現的賊,滿心都是恐懼和愧疚。那天晚上,他甚至趴在肖瑜的胸口,難以控制地啜泣了一整夜。


  任何秘密就像逐漸澎漲的氣球,總有被人戳破的一天。


  寒假將至的某一日,習齊和男人大著膽子,在放學後的校史室裡做愛時,被值班的教職員撞個正著。


  那是名女性教員,是個保守、年過四十的國文老師,看到的當下就大聲尖叫了出來,引來了附近所有的人。習齊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就這樣赤裸裸的、下身還滴著男人體液地曝露在師長,甚至部份留校同學驚詫的目光前。


  老師雖然試圖不讓學校的人通知習齊的家人,但是主任非常堅持。他們第一個打電話給習齊病重的父親,接著很快就連絡到了肖瑜,肖瑜和肖桓連袂出現在學校裡。


  習齊和男人就坐在一邊,靜靜地聽著主任向肖瑜說明狀況、連聲道歉並請求保密。


  隔天開始習齊請了長假,這事在學生間也傳開了,目擊現場的學生還說得繪聲繪影。大家都驚訝不已,也有人得意地說,他早看出習齊是個淫蕩的貨色,會勾引老師云云。肖桓他們不得不替習齊辦轉學,轉到離市區很遠的一所私立高中。


  習齊再也沒有和那個老師見面,據說他自請調職,到鄉下的中學教書去了。


  帶習齊回家的路上,肖瑜一直一語不發,也沒有詳問習齊事情發生的經過。他只是沉默地、彷彿了然於胸地握著習齊的手,把他帶上計程車。


  一路上,肖瑜一次也沒有看向習齊。


  回家之後,開始也一切如常,肖瑜只淡淡地叫習齊去洗澡,把飯熱給習齊吃,叫他早點上床睡覺。習齊甚至一度以為,這事或許不如他所想像的嚴重,肖瑜可能只是罵他幾句,或者打他幾下屁股,就可以輕易事了。


  但就在第二天,肖桓帶著他回學校辦休學手續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


  習齋那時候在鄰居家玩,據鄰居的描述,那天廚房忽然篡起了大火。肖瑜把房子的門全都鎖了起來,關到他一生最熟悉的廚房裡,帶著他和習齊所有的回憶:照片、替習齊做的娃娃、習齊小時的作業簿,還有肖瑜生日時,習齊畫給他的卡片。然後在地上灑了沙拉油,就這樣站在廚房的一角,靜靜看著火柴落到油上,瞬間泛濫成火海。


  還好鄰居機警,叫上習齋一起報了警,也火速叫來了消防隊。廚房的火被撲滅,還好沒有延燒到整幢房子。


  但是身處起火點的肖瑜卻受了重傷,身上多處嚴重灼傷,雙腳更是被燒得面目全非。醫生判斷的結果,要截肢才不會危及生命。


  習齊他們聞訊趕回來時,肖瑜早已被送上了救護車,警察正在做筆錄。後來這件事以廚房用火不慎,導致失火等原因草草了事。


  那天習齋卻拉著他衣角,對一臉茫然的習齊說:


  「齊哥,瑜哥他在笑,」


  他彷彿極為恐懼似的,躲到了習齊身後:「瑜哥他一直在笑,被救護車帶走的時候,還笑得好大聲。齊哥,瑜哥為什麼要笑啊?」


  習齊見到截肢後的肖瑜,已經是好幾天後的事。這期間習齊一直像逃避似的,讓肖桓全權處理所有的事情。


  習齊永遠忘不了自己顫抖著踏進病房,看見倚在病床上的肖瑜那一刻的表情,


  「呀,這不是小齊嗎?怎麼有空來看我,轉學的事怎麼樣了?」


  肖瑜拿下了眼鏡,臉上綻開溫柔至極的笑容。那時候習齊就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瑜哥,那個總是呵護、關懷他,用悲傷的表情吻著他、和他道歉的肖瑜,已經永遠消失在那場大火裡,再也回不來了。


  他忍不住跪在肖瑜的病床前,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和他道歉,用盡一切辭彙對他懺悔,但肖瑜只是掛著如一的微笑,還訝異地睜大了眼,


  「怎麼了,為什麼道歉?你做錯了什麼嗎,小齊?」


  壞事總是接踵而來,肖瑜出院的那天,習齊接到父親病危的通知。


  父親在同天夜裡被轉送到加護病房,習齊趕到時,父親已經失去了意識,他們連父親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那天晚上,他和習齋整夜守在病床前,看著代表父親生病跡象的儀表逐漸歸於平靜,然後是醫生冰冷的死亡宣言,留下習齋嘶啞的哭聲,還有龐大的醫療債務。


  眾人商量的結果,決定賣掉除了房子以外父親所有的資產,包括那家讓習齊的父親和母親結緣的補習班。


  房子因為遭過祝融,再賣也賣不到好價錢,整修了自住還比較划算。父親的葬禮快速而草率地在那間屋子裡舉行了,親友竟也零落不復尋,只有幾個補習班的聘師來上香,就這樣結束了這個男人倒霉的一生。


  父親頭七的那一天,是習齊真正遁入地獄的開始。


  這幾天下來,習齊就像是破了洞的水瓶一般,眼淚像是無止無盡似的掉個不停。那天他跪在父親的靈前,向父親說了很多很多話,就是父親生前,習齊也不曾向他說過那麼多話。他懺悔自己的罪行、向他訴說自己的徬徨,晚上就掛著淚痕倒在自己床上,準備明天一早護送父親的靈柩出去。


  就在他幾乎要熟睡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進來的是肖桓,還有隨後的肖瑜,坐著剛買不久的輪椅。


  習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肖桓就朝他壓了上來。


  他們粗暴地壓住他的四肢,完全不理會習齊的尖叫和哭泣,就在父親停靈的房間上,整夜的強暴他、凌辱他,用盡一切的手段折磨他的肉體。而肖瑜始終掛著笑容坐在後面,指揮著肖桓更進一步地恣意蹂躪,最後自己也加入。


  習齊絕望地暈過去之前,彷彿看見肖瑜睜著微紅的眼,悄聲向他呢喃,


  「來吧,小齊,一起來吧!我已到過地獄,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當時被肖瑜燒光的照片,還留下了一枚。就夾在習齊的記事本裡,被肖瑜漏拿了。


  照片裡的四人愉快地綻著笑容,直到現在,都還在習齊的抽屜裡繼續笑著。


  ***



  接近清晨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習齊從睡夢中驚醒,一群人全圍了上去,失神地等著醫生的宣判。


  醫療人員疲累地拿下了面罩,虛弱地宣告:傷患的求生意志良好,暫時已無生命危險,等到清醒之後,才能做進一步的檢查,現在請家屬盡量不要打擾病人。


  肖桓和學校的人都鬆了口氣,連肖瑜都放下了繃緊的五官。習齊支撐不住,身體一晃,被肖桓接在懷裡,還對他鼓勵似地笑了一下。


  習齊卻撇過了頭,望著護送習齋的床朝長廊那端遠去。


  肖瑜先回家去拿習齋的換洗衣物,還有一些生活日用品,肖桓就陪著習齊在醫院留下來看顧習齋。習齊趴在加護病房外,看著全身都是管線,臉上蒼白、失去活力,手臂上還有一道明顯傷痕的習齋,心痛得不知該如何自處。


  他又想起剛才輔導員轉述的話,心裡又是近乎崩潰的狂痛。回頭看見那個女輔導員還站在身後,習齊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冷冷地看著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妳常常跟著小齋,一定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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